他垂目瞧著,眼底裡無甚波瀾,轉過頭去飲了口姜湯。
新熬的姜湯又熱又辣,在喉嚨間留下一道灼熱痕跡,他受得了這滋味卻也知道她絕不肯輕易喝下,於是,自己又飲了一口貼上粉面,在她驚呼中渡過去這熱辣的湯汁。
舌尖輕而易舉的頂開唇齒,辣汁盡去的同時還能感受到一絲甜,他追著這股甜膩將人強擁著帶向自己。
兩相糾纏婉轉不離,廝磨間手底下一個沒扶穩,砰的一聲瓷碗墜地,碎裂的尖銳聲響總算惹得兩人好不容易分開來去瞧,他攏著她的後頸在手心不斷碾磨,輕喘著笑道。
“都怪你,胡亂掙紮。”
吉雅抵在他胸膛上,本就難以呼吸此刻更是被他吸得舌根發麻,眼底發暈天旋地轉。
她輕敲了下眼前寬厚的肩膀惹得他輕笑,“是你沒好好拿……”
他不置可否伸手便去扒她的衣服,吉雅掙了下被他按住,白玉似的肩膀緩緩裸露出來,浸濕了的衣服則被他輕易的扯了去丟在地上。
“今夜我來伺候你。”
他說著卻解了自己的外衫,目光灼灼的瞧著她像是要把她吞了。
吉雅忙道不用,劃著水躲開到另一邊去,他伸手便不容置疑的將人拽回來貼在胸膛上,近在咫尺的薄汗與水汽混合在眼前滾動,叫她頓時漲紅了整張臉。
手掌下的溫度越來越高,他赤著胸膛站在浴桶前,君子六藝常年不休鍛煉出的體魄精幹強健,整個人宛若一把彎弓繃的緊實。
此刻帶著氤氳的潮氣更顯出與平日清風朗月不同的舒然風流,吉雅瞧著他幾乎分不開眼,胸口更是揣了只兔子似的亂蹦不停。
他無甚察覺她的迷醉,大手握著她的肩流連片刻舀了捧水澆在她身上,長發攏到一邊像是漆黑的緞錦,極致的濃色倒襯得她更像是在發光一樣殊麗動人。
寂靜無聲下,只有水聲緩緩從中釋出,氛圍卻在這壓抑的無聲裡越積越沉,壓的人抬不起頭。
身前他不動如山,動作卻漸漸變得重複,甚至能感受到頸側粗重的呼吸逐漸貼近,在她脖子上時隱時現烙下溫熱的觸感。
吉雅攀在他肩上,手掌能感受到他湍急的脈搏不斷加速,胸口彷彿難忍爆脹一般浮動,如此反複幾個呼吸間,他終是忍不住把手伸到水下掐著腰將人提高兩寸。
淅淅瀝瀝的水聲和窗外春雨融合在一起,他仰頭瞧著她滴水的鬢發,在她迷濛的神色裡不受控的貼了上去,將灼熱的唇齒覆在細嫩的肌膚間,直咬得人驚呼。
半拖半抱的將人拎出來,她不知是不是泡的久了頭暈,臉上緋色非但沒有消散反而擴大開來,在身上遍染粉紅。
又急又兇把人壓在床榻上,眼瞧著她癱軟無力,連手臂也舉不起來卻還勾著他的胳膊,祈令夷忽而感到胸膛一陣柔軟充盈,他垂首下去輕輕輕吻她的臉頰,動作緩慢而柔情像是換了個人。
“吉雅。”
切切呼喚自齒間溢位,她聽到了這聲抱住他的腦袋將人拉到面前。
“我在。”
他輕笑一聲還是不斷喚她,叫她回應了十幾遍之後總算是不再搭理他。
胸口熱溢而出的愛意像是烈火,不斷灼燒他的肺腑濃烈驚人,只喚她的名字不過是堪堪能夠緩解一些痠痛。
剩下的藏在海面之下的洶湧怕驚到她,不敢開口向她吐露分毫,幸好她也迷糊的厲害,不曾看見他眼中難以掩飾的炙熱情緒。
“陛下……”她沉沉的喚他帶著勾連的黏膩,兩個字拐了七八個彎。
他聞言垂頭抱住她緊貼在一起,腦袋抵著她肩膀緩解急迫,汗濕成珠落在她身上順著鎖骨的弧度漸漸淌在了床榻上。
“我……我好像有點不對勁。”
吉雅被他抱著腰,整個人都弓成一道緊繃的弧線,胸口喘不上氣連帶著腦袋也漸漸昏蒙,熱血倒流一般沖至頭頂,暈的她不受控制的抓著他的胳膊。
“怎麼了?”
他終於發覺她的不對,將人放開輕撫著她的臉,指尖的溫度燙的驚人。
“怎麼這樣燙?”
他探了又探總算是察覺她臉色的不對勁,帷帳被慌忙掀開,他手忙腳亂的下了床,甚至來不及罩上層薄衫,沖出門去便喚了禦醫過來。
吉雅在滿眼昏黃的帷帳內側頭瞧著那人的背影,甚至發覺自己根本追不上他的行蹤,耳朵浸了水似的逐漸失真,最後看到的一眼是他重回床前,掀開簾幔將她抱起的焦急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