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說你哥哥在外時候也不短了,我們既然安定下來還是找個機會聯絡到他,知道他情況如何,也好安心不是?”
祈令夷定瞧著她絲毫未有閃躲的皎面,一時間竟分辨不出她究竟在想什麼。
她難道好日子過夠了,迫不及待想要曾經的丈夫回來看看,如今的二人在他不在時,幹了什麼好事?
雖說他也不是躲避面對哥哥,不想說開此事,但誰都知道那時的場面一定不會好看。
還是說,她一直與他周旋不過是權宜之計,等著盼著她真正的夫君歸來,到時候便一腳將他踹開?
他暗暗想著,胸膛裡翻騰的懷疑和怒意愈發剋制不住,幸好她目不可視,瞧不見他此刻發黑的面色。
“你想他回來?”他再次確定是不是自己浮想太多。
“你不想嗎?”
一語擊碎他的期望,祈令夷拉著她的手湊到唇邊,冷颼颼的講。
“想,我自然是想的!那不是我的親兄弟嗎?”
吉雅被他牽著手引至唇邊不停印下痕跡,似乎像是某種佐證一樣,偏執而又不容拒絕。
半個胳膊都被他牽著,她也掙紮不脫,只好抬著一邊手臂同他言明。
“每三個月,嬸子她們都要外出採買香料食鹽,如今也快到日子,我想著我跟她們同去,順便打聽下一你哥哥的訊息。”
她頓了會兒,靜等著他的迴音,但久等不曾聽到他答應,吉雅斟酌著用語,怯怯道。
“都是婦人們出門採買,也不好帶著你一個大男人,而且,家裡有你,大家才放心出去。”
“家嗎?”他突兀的問上一句。
吉雅點點頭,雙臂環住他的腰,將頭抵在他溫熱的胸膛上重複。
“對啊!我們家得有你看顧著,不然僅剩脫裡那傻小子一個在家,我怕出了什麼事他解決不來。”
他聽聞此言忽而嗤然笑了,撚著她背上纏繞的辮子,一下一下,幽幽傳出沙響聲。
“好,我等著你回來,回我們的家。”
他又一次重複,實在太過不對勁,吉雅而今想要瞧他面色,推測他心中所想也是不能,思量想去,只能重新攏緊懷抱將人安撫著。
不管他心中所想是什麼,待到一切塵埃落定,自然會有辦法開解。
吉雅眼下只想享受溫情,靠在他懷中聽著那沉靜的心跳,好像同紛亂嘈雜逐漸遠離,心也安定下來。
然而,同樣展臂環住她的另一人,卻與她心思相去甚遠。
他摟著她的肩,眸中空蕩寂寥,雖然已經緊緊抱著人在懷中,但孤寂在心中剜出好大一個窟窿,而今四處鑽風,寒冷至極。
——
自那日古蘭在席上大鬧,這接連的幾日以來眾人便是聚在一塊,也不見四郎和阿雅兩個,麗嬸連連愁嘆,知道這是他們給所有人的臺階。
那毫不著心的半點未曾想著眾人夾在中間的難堪,他們可不得不想。
因著此番體恤,麗嬸又叫脫裡給兩人送去些幹果奶皮和肉食,叫他們無需在意,飲食份例一如往常。
吉雅跨坐在馬上,聽到小少年揚著音調問他們去哪,而馬下牽繩的郎君,語氣平平,淡然回應。
“去闊連海,今日天氣涼爽些,出門遛遛彎,正好瞧瞧那邊有什麼可獵捕的。”
他將長弓背在背上,又取了箭袋和短刀,見脫裡躍躍欲試的小眼神,沖他難言的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