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崇潤早就走了。
枕邊冰涼涼,殘留稀薄的梨花香。
白蕊和紅珠伺候沐浴。
偷摸把抱腹和小衣洗了。
燻上香露。
纓徽被折騰狠了,渾身痠痛。
窩在藤椅裡打盹兒。
梅嬤嬤打簾子進來。
稟道:“都督今日新得了一套瑪瑙盤子,說姑娘定喜歡,差人請姑娘過去賞玩。”
她心煩。
偏不能發作,只得虛以委蛇。
慢吞吞起身。
拖著調子叫進白蕊,給她挑揀衣裙。
磨蹭了個把時辰才去。
寢閣裡有人撥弦。
看來李崇清病體有好轉。
才有閑情調素琴,閱金經。
他坐在繡榻上。
見纓徽來了,微笑著朝她伸出手:“徽徽過來。”
纓徽坐在榻邊。
他環住她。
身邊兩個姨娘掩唇偷笑,退到兩邊坐。
李崇清拿起纓徽的手親了親。
溫柔地問:“母親可與你說了?”
纓徽不耐煩,潦草點頭。
李崇清臥床養病。
只穿了一件薄寢衣。
藥的苦澀混著糜爛脂粉味兒。
沖得纓徽頭疼。
見她緘默,李崇清只當她害羞。
愈加起了逗弄之心。
湊到她耳邊,低聲道:“擇日不如撞日,今兒你就別回去了。”
纓徽腹誹:我倒是可以不回去,你行嗎?
偏面上裝出驚惶,兩頰酡紅。
泫然欲泣:“雖說做妾,妾在都督心中便這般輕賤嗎?”
她雪膚花貌,唇豔欲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