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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舍棄 “阿姐,我想娶你為妻”

李崇潤揉揉額角。

掩去疲倦,探身哄她:“去年太夫人做壽,你不是誇那幅《泰山祝壽圖》畫得妙嗎?那便是此人所畫。她妙筆丹青,讓她給你做幾幅畫掛在你的閨房裡。”

他揉捏纓徽的肩膀。

笑著討好:“徽徽如此美貌,落在紙墨,流傳於世,定會驚豔世人。”

纓徽偏頭睨他,“真的?”

李崇潤忙不疊點頭:“沒有半分假。”

纓徽假裝叫他哄住。

裝出半推半就的模樣。

點了點頭。

見她容顏稍霽。

李崇潤便得寸進尺,提出留宿。

誰知纓徽怎麼也不肯。

李崇潤纏了她許久,她怎麼也不鬆口。

李崇潤無法,只好去外間的藤席上湊合了一宿。

第二日晨起,那位女畫師便到了。

她約莫三十多歲。

身著紺色交領羅衣,純色無刺繡。

梳素髻,衣著配飾寡淡。

但秀眉圓目,氣質高雅。

纓徽貪眠,尚未起身。

白蕊叫不起她,只好出來向客人賠罪。

女畫師只蹙了蹙眉,未說什麼。

撩了眼將自己請來的李崇潤,道:“美人不起身,勞煩七郎君陪我喝盅茶吧。”

李崇潤難得乖巧。

雙手交疊於身前,點頭應下。

侍女送來烹茶的滾水。

李崇潤接過,屏退眾人,親自斟茶。

他端起茶甌奉上,喚:“姨母。”

女畫師與天子同姓。

人稱高娘子,諱兆容。

高兆容浸□□墨,自詡清高。

歷來看不上那些拿腔拿調的輕佻女子。

不免譏諷:“我一路走來,眼見這莊子裡曲水流觴,比往年所見精緻了許多,想來你暗中花費了不少心思與貲財。如今這架勢,倒真成金屋藏嬌了。”

李崇潤低下頭,頰邊微紅。

流露出幾分羞赧。

高兆容愈覺荒謬,問:“當初你是怎麼說的?”

李崇潤霎得神情僵住。

“當年英宗平西郡,在長陵駐兵十萬,由鐘離氏執掌。後來英宗病重,嗣子年少,為防外戚禍亂,將兵符一分為三,分別由京兆韋氏、定州謝氏、河東柳氏保管。集齊三道兵符方能調遣鐘離氏駐軍。所以你要接近韋纓徽,籠絡她,以期來日尋到機會得到靜安侯手中的兵符。”

這計劃開始於一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