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奪位計劃就在半年內。
七郎還真是意氣風發啊。
纓徽胡思亂想。
突然覺得不適。
許是屋內焚香過盛的原因,她喘不過氣。
更有一股酸水往上泛,幾欲作嘔。
她捂著嘴幹咳。
李崇潤慌忙支起身子看她,“怎麼了?”
纓徽說不出話。
只像要將五髒六腑都咳出來。
李崇潤欲要叫郎中,被纓徽止住。
她囁嚅:“不礙事,大概是嗆著了。”
李崇潤輕捶她的背,“真的沒事?”
纓徽搖搖頭。
李崇潤下床倒了杯熱水,喂她慢慢喝下去。
見她漲紅了的臉色終於恢複平常,才舒口氣。
躺回了她身邊。
被衾下握住她的手,手指交叉相抵。
他道:“徽徽,你不要怕,我會出人頭地的,我會……”
他想起與王玄莊的約定,後面的話打了個折扣:“我會娶你,與你一世安穩。”
纓徽闔眸,敷衍地應下。
他不瞭解她。
她所求根本不是安穩。
而是尊重與毫無條件的愛。
他們終究只有露水姻緣,做不得長久夫妻。
這樣也好,省卻許多麻煩。
纓徽強迫自己入睡。
一覺天明,雨已經停了。
日光澄淨,黃鸝棲在枝頭嚶啾。
李崇潤早就走了。
他是被陳大娘子叫去的。
接連經歷喪夫、喪子,陳大娘子備受打擊。
形容枯槁,素服的衣帶鬆鬆垮垮。
她端坐在茵褥上,瞧向李崇潤的目光有些陰冷。
“覽翼堂議事,回來的朝臣說,阿瑋是死在那兩個侍衛的手裡,而侍衛是被四郎君買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