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撫摸過纓徽的臉頰、下頜。
停留在她細長如玉的脖頸。
裴九思看得心驚。
搶先一步:“娘子,孩子可安好?”
李崇潤霍得僵住。
對呀,還有孩子呢,他竟忘了。
原來他也並不十分喜歡孩子。
當初的欣喜,不過慶幸於終於綁住了她。
多麼愚蠢,多麼可悲。
為祭奠這份愚蠢,總得要這一對狗男女比他痛苦千百倍。
纓徽亦驚醒。
為抓住一根稻草,珍愛地捂住肚子:“孩子好好的,七郎,我會把他生下來。”
用他換我的阿兄一命——李崇潤為她補齊話語。
“好。”他松開了她。
這麼死,未免太幹脆了。
留著,慢慢玩。
他的笑容愈加和煦,像一個溫良仁善的郎君。
命人將薛昀帶下去,嚴密關押。
並給鎮北將軍薛紹去一封書信。
做完這些,李崇潤彬彬有禮地沖謝世淵道:“煩請謝郎君跟我回幽州,餘事從長計議。”
謝世淵別無選擇。
幽州軍很快拔營。
後方不穩,李崇潤不便在此久留。
不同於夜襲時的策馬疾行。
歸途李崇潤改乘馬車。
他摟著纓徽作樂。
因她有孕動不了她,不礙別的,總有辦法迫她發出些曖昧且破碎的聲音。
他沒給謝世淵準備坐騎。
讓謝世淵如大頭兵隨著馬車行走。
那些聲音總能傳到他的耳朵裡。
烈日當頭,他的臉色慘白如霜。
幾番趔趄,險些摔倒。
多虧裴九思及時攙扶住他。
纓徽從席榻滑下來。
繡幃被風掀起一角,正看見阿兄狼狽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