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娘子,害怕了嗎?”
“阿姐, 愛我嗎?”
聲聲低徊。
從最初的渴求迷茫,直至最後的瘋狂逼問。
窗邊供養著優曇婆羅花。
數年萎靡,一朝綻放。
重瓣交疊, 皎如白玉。
散發出似有若無的淡香。
縈繞於身畔,帶著令人沉淪的蠱惑。
纓徽只覺全身如被蟲蟻啃噬, 癢得難以忍耐。
不同於最初的被動,主動勾纏住李崇潤。
卻又不知索要些什麼。
跌入深淵, 一直在下墜, 不知何時是終點。
李崇潤發了狠。
咬住她的唇,從牙縫擠出幾個字:“韋纓徽,你沒有心。”
纓徽不再辯駁。
世間情愛何其苦澀, 做個沒有心的人又有什麼不好。
直至天亮,寢閣裡來來回回叫了五回水。
纓徽趴在床沿, 寢衣皺巴巴丟在床下。
早就不能穿, 只潦草披了薄被。
燻龍燒得正旺, 倒是不冷。
她沒精打采地看著李崇潤穿衣束冠。
初曉熹微從窗滲進來。
打在他的臉上,勾勒出秀美流暢的輪廓。
他的臉色暗沉,不豫幾乎快要溢位來。
玄色氅衣上刺繡著祥雲寶相花, 環佩絲縧相襯。
配上皂靴, 將人裝點得矜貴又孤冷。
昨夜的瘋狂糾纏就像一場夢。
纓徽嚶嚀:“你要不要去看看小蓮花再走。”
感覺他不高興,沒話找話。
李崇潤整理衣襟的手微頓。
看向窗外遊廊, 道:“今日是議政的日子, 結束後我再去看。”
作勢要走,纓徽提聲:“用完朝食再去。”
她掀被起身, 從箱籠裡拾了件暮山紫的襦裙。
潦草披上,想要陪他一起用。
剛一著地,如宿醉初醒。
頭暈沉沉的, 只能靠在他身上。
李崇潤垂眸盯了她一陣。
才將肩膀放低,適應她的角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