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已經是最簡單的題目了。”
“饒命啊!大人,大人!我們只是為了討口飯吃。”
“討口飯吃?就敢假寫符籙?說自己的符籙可治百病,可以用符水治病,不需要再吃其他的藥,害得無辜百姓喪命,整整四條人命!你們如何解釋?!”
那男子眼珠一轉,強詞奪理:“這……他們本就是不治之症啊!”
“難道是我誣陷了你們?這是大夫給的單子,若是繼續服藥,他們皆有康複的可能。”獨孤賀說著,將手中單子往前一丟,紛紛揚揚地落在了他們幾人的面前。
之前獨孤賀大怒,讓梁知府心驚膽戰,案子自然辦理得漂亮。
不僅僅按每個人的罪責寫了卷宗,還去尋了大夫來,問詢後給出了答案。
這些人再沒有狡辯的言語,只是面如死灰地停留在原處,恨不得現在疼得暈過去。
獨孤賀似乎見他們的模樣氣極了,當即怒喝道:“來人,拖出去,送上斷頭飯,明日午時問斬。”
“大人!您不能這樣!都是假道士,為何要這麼對我們?當今的國師不也是假冒的!你去斬了他啊!!!”聽到獨孤賀的話,那人當即掙紮著起身,憤怒地喊了出來。
獨孤賀聽到這句話有一瞬間的錯愕,眼神中多了一絲複雜的情緒。
一直在角落旁觀的邱白,全程都沒有參與,畢竟這不是她擅長的。
見到此情此景,她才朗聲說道:“國師是假的?你有什麼證據?他的一些預測想來你們也聽說過,從無錯誤。他在職期間一直在護國護民,可有草菅人命之事發生?
“可能他真的年紀大了後能力有所不足,卻可以去師門求仙師出山協助,真的降妖除魔。而你們呢?半點本事沒有,卻敢擔保可以救人性命,是徹底的謀財害命!”
“你又是什麼東西!”那道士顯然已經瘋狂,見人就咬。
“我啊……黑池河來的捉妖師。”
“……”就算不認識邱白,也該知道能在黑池河生存下來的人是如何的厲害,那人不敢再說什麼,最後被人拖下去。
同行的其他人則是剛剛回過神來般連連求饒,哭爹喊娘,可惜無人理會。
待他們走遠了,獨孤賀的神情才緩和了一些。
他苦笑了一聲:“可能真的是我太過愚笨,沒有那麼好的本事,卻偏偏接了國師這個職責,無心之下造就了這樣的場面,給師門帶來汙名。”
邱白重新坐在角落裡,雙手環胸,一副要睡一覺的樣子,卻隨口道:“如果你沒接這個職責,江岑溪現在也不會出山。你以為陵霄宗是給聖人面子?以江岑溪在山青村的處事風格你也該知道,她的道心是做錯了事情就該遭受報應。她一直保持這樣的心態,意味著陵霄宗內也是這樣的行事風格。
“山青村像是如今這天下的縮影,報應來了,是所有人的因果,陵霄宗的仙師們遲遲沒有出現,便是不想插手他人因果。
“陵霄宗可能是想平亂,也是心疼你……”
邱白是一個心思通透的,她平日裡看著懶散,其實什麼都能看得明白。
這些事情,她又怎麼會看不明白。
江岑溪這個人行事風格簡單,她見到柳淞以及梁知府都沒有如何客套,只是場面地回禮。
她只對禍亂之事感興趣,也只對他們幾個人態度不錯,對獨孤賀態度的確不分明,卻一直護短。
說到底,她這次出山也是為獨孤賀撐腰來了。
獨孤賀依舊是內疚的:“可我助長了這些人冒充道士,禍害世間的氣焰。”
“因為你,陵霄宗出山平亂,所以你算是救了一部分人。出現這麼多假道士,錯的不是你,是那群生出貪唸的人。一件事發生,總會産生不同的結果,也不能什麼都是往好的一面發展。”
獨孤賀長長地撥出一口氣,調整自己的情緒。
莫辛凡站在一邊繼續冷著臉,他只知道這兩個人一個心情失落,一個安慰,說話都挺有道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