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們最缺錢的時候,還偷了他們的錢財,他們鬧了一陣要把人抓回來,可惜沒人幫他們抓,他們也無暇去尋人。
先前養的地痞無賴都在大牢裡,其他的地痞都跟那群人沾親帶故,都恨透了他們,恨不得他們家更落魄一些,自然不會幫忙。
“不是!知府衙門又放告示了,明日午時,問斬!四個假道士!”德子顛三倒四地將事情說完,夫妻二人都傻了眼。
之前的警告已經讓他們擔驚受怕得寢食難安,如今又到了如此嚴重的程度。
如果他們不再快些將銀錢全部補上,怕是也會被如此處理。
“我們……我們沒害死過人,我們只是護風水罷了!”祭酒如此安慰完後,又急切地道,“還不把剛才的莊宅牙人請回來,我們賣!”
祭酒夫人也是眼前一黑,險些沒站穩,被德子扶著才能起身,含著淚快步走了出去,顯然是準備忍痛賣宅子了。
告示牌附近,聚集著不少街坊鄰居,眾人議論紛紛。
假道士的事情,如今是廣漢郡居民最關注的案子之一。
“這次抓假道士的力度可真大啊,看來是下了狠手了,居然這麼快便決定問斬了。”
“可不是,我的錢都退回來一部分了,那家騙子已經開始賣宅子了。”
“聽說了嗎?是陵霄宗的仙師來了我們這,不然不會鬧出這麼大的陣仗,好像是來解決割頭懸案的!”
“斷案請道士?難道真的是妖邪所為?”
“不知道啊,長安城的大理寺正都來了,都在我們這呢,這幾日還在輪番審問。”
“肯定是妖邪啊,不然怎麼能做到屍體在大庭廣眾之下消失的?”
不少人聽到了議論聲,都紛紛停下腳步。
一個有些跛腳的男人停住腳步,手裡拄著一根木製的柺杖,眯縫著眼睛去看告示內容。
他的身邊,街坊們還在議論。
“來的是哪位仙師?張天師嗎?”
“不是,是他的關門弟子,我那日看到了,看著二十歲都不到的一個小姑娘。”
“我聽說過她!是張天師的關門弟子。那時候張天師年事已高,本是不準備再收徒了,可一次出行收妖時,意外地遇到了她一個小姑娘,在對付法力極高的妖怪,還苦苦支撐了數日。妖怪在張天師來後被滅,他見小姑娘資質極佳,破例收為了關門弟子。”
“喲,那麼厲害的妖孽,一個小姑娘能對付?”
“那可是千年難得一遇的奇才,生來便和你我不一樣,人傢什麼命啊!是未來能成仙的命!若是不厲害,怎會被張天師收去陵霄觀?”
“可不是,聽說她最初只是一個姓江的方士的小女兒,入陵霄宗時不過六歲。”
“唉……真是羨慕不來。”
“羨慕人家幹什麼?你怎麼不去羨慕王族貴胄去?”
“那些都在長安,離得遠,難得能有來我們廣漢郡的,改天偷偷看看去,看看是不是仙人之姿!”
跛腳男人沉默地聽著,緩緩轉過身,步伐不急不緩地走出人群。
有人隨意地朝著他看了一眼,又很是嫌棄地避開,似乎覺得他其貌不揚,身上也髒得很。
他習慣了這種目光,沒有片刻停留,身影逐漸消失在城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