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對。”獨孤賀很快被說服。
是夜。
晚間黑雲滾滾卻未下雨,顯然是個陰天,遮擋得星月全部消失,街道更加昏暗。
夜彷彿比以往都更加黑暗。
一條黑狗緩步走到了牆邊,快速地上了一處架子,兩只前爪搭在牆頭朝外看去。
就算在黑夜之中,它的眼眸也格外明亮。
牆外站著多道人影,全部披著黑色的鬥篷,身影高大,卻透著些許怪異。
黑狗看著他們陷入了疑惑,先是嗅了嗅,又盯著他們看了許久,最終又退回院子裡。
跛腳的男人看著黑狗退了回去,對身邊的其他人影示意,那些人影立即行動,進入了馮掌櫃的院落,躲避了所有機關,靈活行動。
……
翌日清晨,馮掌櫃走出自己的臥房,很快意識到不對勁。
她是一個很有規劃的人,自己的東西放在哪裡都有自己的習慣,家中又沒有其他人,她的東西若是被移動過,她定然第一時間發現。
她見帕子不在原來的位置有所遲疑,想著可能是白得很或者小旋風動過。
於是她推開窗戶,想要招呼白得很,卻很快發現了院子裡的不對勁兒。
機關被拆得七七八八,遍地是零件,好些東西都不見了。
她心中一慌,快速回到臥房拿出了一把匕首,心跳如擂鼓。
她不能確定家中是否還有別人,同時還在擔心白得很的安危,如果它平安無事的話,定然會和擅入者打鬥起來,實在鬥不過它才會叫。
這是她教的,鄰居有人怕狗,還總是怕她的狗吵。
但是白得很特別爭氣,從來不亂叫,還特別能看家護院,這麼多年都沒失誤過。
也因為白得很這般優秀,還有街坊跟她要過小狗崽子,可惜白得很對其他的狗都不感興趣,一直沒有小狗崽誕生。
她又一次壯著膽子推開窗戶一角,想要看看白得很還在不在。
如果白得很和小旋風都沒了,父母也都去世了,她也沒什麼可掛念的了,大不了跟歹徒拼了!
可隨著她開啟窗戶,她居然看到白得很在叼著一些零件到一邊,似乎是在幫忙收拾院子。
看到她推開窗戶,它立即丟掉嘴裡的東西,對她無聲地張合了一下嘴,像是在打招呼。
她一驚,不知究竟發生了什麼。
這時院子裡有衙役小哥的聲音:“馮掌櫃!你在嗎馮掌櫃?!你店鋪沒關門啊!馮掌櫃!”
“在!”她立即應聲,又回身取了衣服披上,快速整理自己的頭發的同時,小心翼翼地將匕首收起來,警惕地出門。
下樓後,她踏過一院子的狼藉到了前面店鋪,見衙役小哥探頭探腦地不敢進來,見到她後終於安心。
“我家裡……來人了……”馮掌櫃終於回了神般,聲音發顫地說出了這句話。
衙役瞬間警惕,居然比她還慌張似的,道:“您、您別怕!我、我這就去叫人……不對,您和我一起走。”
幸好他早晨起來習慣性先來馮掌櫃這邊看一眼,才會去知府衙門,如果沒有這個習慣,他怕是要沒法交差了。
最近知府衙門兵荒馬亂的,他的任務只有保護馮掌櫃,出了事他難辭其咎。
“等一下。”馮掌櫃並沒有立即跟他離開,而是回身去了院子裡。
有衙役小哥在,她膽子也大了一些,快步走到了白得很的身邊檢視它的狀態,見它還是一派天真無邪的模樣,當即氣不打一處來:“我還指望你保護我呢!方才我還以為你出事了,結果你是熱情好客地看著賊人進了院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