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岑溪和李承瑞避開了柳淞,回梁知府家裡時說起了今日的事情。
李承瑞直截了當地問她:“你也懷疑武歲七就是隨躍吧?”
“嗯,如果他的執念在廣漢郡的話,那一定就在馮掌櫃那裡,難道是他其實也喜歡馮掌櫃,但是他隱瞞了自己曾經是太監的身份,所以避開了她,但是還有執念在?”
李承瑞很是不解,撇了撇嘴道:“可是如果喜歡的話不會走啊!喜歡就要在一起,有問題就去克服。”
“他這類人會自卑的吧?覺得自己配不上馮掌櫃?而且他的問題似乎克服不了。”
李承瑞搖了搖頭:“我還是覺得隨躍其實並不喜歡馮掌櫃,他怕馮掌櫃陷得太深,還不如離開了讓她死心。他們根本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不合適就及時止損。”
喜歡就一定會在一起,會離開就是不喜歡嗎?
江岑溪說不清,她自己也不懂。
江岑溪也不再執著自己的猜測,沉默下來。
兩個人說著進入了院子裡,繼續分析。
涼亭水榭中有一石桌,桌面還有一個棋盤,棋盤上遍是刮痕,棋子卻晶瑩剔透,被人摩挲得圓潤飽滿。
江岑溪取出白子放在一邊:“兇手對馮掌櫃有殺意,是因為馮掌櫃的命格適合做他的貢品。”
接著她又抓了一把黑子,放在了另外一邊:“這群黑衣人對馮掌櫃的命不在意,意圖是什麼東西。馮掌櫃家裡能有什麼東西,會吸引到一群遠道而來的‘朋友’?”
李承瑞眼睛一亮,道:“隨躍留下的東西!馮掌櫃家裡……還有偃甲?”
“嗯,而且這群人似乎是在秘密行動,我最初覺得他們是不想聲張,現在卻覺得,他們是懼怕。
“很有可能隨躍留下了還在沉睡的偃甲,但是他們尋的東西如果被觸碰了,或者處理不當會喚醒偃甲,而他們不是偃甲的對手,他們只能做得小心翼翼,在夜裡偷盜,可惜都被黑狗以及我們阻攔了。”
“長安有人得知了隨躍曾經在此處停留過,想要得到偃甲。這顯然不是聖人的手筆,聖人想要什麼,直接出手即可,黑衣人的主子想要秘密行動,不被任何人察覺。
“而且黑衣人被抓便會服毒,顯然是不想這個秘密被發現,如果不是我身上有執念給了一些提示,怕是也不會想到這些,柳淞那麼聰明的人,都沒想到隨躍身上去。”
誰能想到廣漢郡一個鋪子裡,居然是偃師曾經的落腳點?
江岑溪也是這樣的想法:“沒錯。”
李承瑞沒想到他們到廣漢郡處理案子,還能牽扯出別的事情來。
這群黑衣人的主子究竟要做什麼?
得到了偃甲,他們會如何利用?
會不會對聖人不利?
李承瑞遲疑著問:“可昨日馮掌櫃家中被竊,有沒有可能黑衣人要尋的東西也被偷走了?”
“有可能,但是我傾向於沒有,因為偃甲沒有被喚醒,所以這夥人的目標還會是馮掌櫃家裡。”
江岑溪又指向白子,想著又丟了一些白子進去:“兇手的數量我不能確定,但是他應該也會一些偃甲的技術,可不如隨躍技術好,做出來的偃甲不能以假亂真,還是有著些許破綻,所以只能用一些把戲矇混過關。
“可我們不知這些偃甲實力如何,因為還沒有交手過,不能過早低估了兇手的能力,不能當成普通人對待。”
在所有人的眼中,偃甲都是神秘莫測的存在。
它們被隨躍升級了能力,只存在了短短五年時間,和它們交過手的人寥寥無幾。
對於其實力以及其他的招式,他們都不知情。
李承瑞認真地聽著,接著堅定地說道:“兩撥人都不能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