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帶了藥包?”江岑溪看到這一幕不由得意外。
“我們撼林軍身上都會帶一個這樣的小包,裡面有藥粉,有包紮的布,能夠應急包紮一下。我還跟軍醫學過包紮的方法,所以你放心。”
李承瑞手腳還挺麻利的,先是將她的袖子徹底挽起來,小心翼翼地在傷口上均勻地撒上藥粉,最後進行包紮,綁了一層又一層,最後繫了一個結。
江岑溪只能單手抱著孩子,還有心情誇贊他:“到底是經過時令妤‘上身’教育過的人,包紮得都很整齊。”
“那是!”李承瑞很快地應了,甚至還覺得挺受用,很是得意。
江岑溪又晃了晃袖子:“我衣服壞了,還能補上嗎?”
“應該能改成一個花樣,洗幹淨後不影響穿。沒事,等到了長安,我買些好的布料,給你再做一身。”
系結時仍舊有些痛,江岑溪倒吸一口涼氣,接著道:“這身夠了,你繼續做被家裡人發現了怎麼辦?”
“我偷偷做,我的院子沒人進。我家裡還有藥膏,塗上之後不會留下疤痕,所以咱們得趕緊解決這件事情回長安去,萬一回去晚了就來不及了。”
李承瑞回答完還有些懊惱:“我之前覺得留疤無所謂,從來不帶在身上,現在有些後悔了。”
“沒事,無所謂。”江岑溪確實不在乎。
“還有其他的傷口嗎?”
“手掌上還有一個,不過我們還是趕緊走吧,有煙霧從縫隙透過來了,孩子受不了。”
兩個人說著起身,江岑溪抱著孩子時,李承瑞還在給她的手掌上撒藥粉。
待藥粉撒完,李承瑞伸手抱過孩子,同時還在嘟囔:“你看看你抱孩子的姿勢,他肯定難受,不哭就怪了。”
結果李承瑞抱進自己懷裡,哄了一會兒他還是哭。
李承瑞突然想通,問道:“他是不是餓了?”
“確實,好幾個時辰了。”江岑溪也才意識到這個問題。
李承瑞尋找了一番,發現水囊還在自己身上,此刻他真的慶幸自己愛喝水,水囊被他掛在了腰間,不然真是什麼都沒有了。
他立即摘下來,兩個人站在昏暗的墓室裡,小心翼翼地給孩子喂水喝。
李承瑞一個勁兒提醒:“慢點慢點,別嗆了孩子。”
“很慢了,我打人手都不抖,現在抖得不行。”
李承瑞看著孩子喝完水吧唧嘴,明顯沒飽的樣子有些於心不忍:“我們這麼糊弄孩子是不是有點……”
“不然怎麼辦,拿個餅子出來,指望他一個沒牙的啃兩口?”
“……”李承瑞一瞬間啞口無言。
江岑溪看著孩子的小臉也是一陣於心不忍,道:“一會兒你帶著孩子趕緊出去,我去抓住兇手,你和孩子都離開後,我就能放開手腳大殺四方了。”
李承瑞仍舊有些糾結,他問:“還是剛才那種地動山搖的打法?這墓xue眼看著就要塌了,你在裡面很危險。兇手被困在墓室裡死就死了,這個案子也就結束了,你別把自己也搭進去。”
“不行,他這麼死對他太寬容了,他毀了那麼多美滿的家庭,還能讓他死得安穩?那我道心得毀!你放心吧,我心中有數。”
“山上還有很多人。”李承瑞提醒她。
“剛才有晃動後,獨孤賀會將所有人都遣散走。”“當真?他能想到這一點?”
“嗯,他一向辦事穩妥。”
李承瑞的確很想一直留在江岑溪身邊保護她,可低頭看看他懷裡的孩子,只能同意,道:“好,我先帶孩子出去找他的家人,如果我回來時你還沒出來,我會再進來找你。”
“不用你來。”
“我偏來!”李承瑞難得頂撞江岑溪,很有犟種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