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妖邪並沒有連續攻擊,彷彿一個攻擊就需要醞釀片刻。
盡管如此,這恐怕也是她遇到過的最棘手的妖邪。
“還有三箭。”邱白在此時拉滿弓弦,瞄準了其中一隻翅膀,又一次三箭齊發。
這三箭結束後,銀色的弓化為齏粉消失不見,她也在此時抽出綁在腿上的匕首,對謝年道:“助我上去。”
“好!”謝年朝著邱白狂奔而來,二人會合的那一瞬,謝年雙手一託,卯足力氣舉起,送著邱白躍起。
也因為邱白射中了飛鳥的翅膀,讓其再也支撐不住,丟掉了爪下的肥妖,身體歪歪斜斜地飛著。
邱白順利拽住了它的翅膀,用力朝上翻躍,終於躍上了它的背,用匕首插進它的後背。
飛鳥一聲嘶鳴,在天空疾馳,幾乎是筆直豎著朝上飛,直沖雲霄,想要甩到背上的入侵者。
邱白單手握著匕首固定身體,身體被左甩右甩,好幾次險些被甩下去。
這種高度她若是掉下去,定然會被摔得粉身碎骨。
她不敢朝下看,生怕自己會産生畏懼,單手扯著頭上的頭繩,帶著幾縷發絲的發帶,被邱白固定在了飛鳥的羽毛上。
足足固定了八處,邱白才覺得穩妥,隨後舍棄匕首,被甩下鳥背的同時念出口訣來,八個護身符齊齊啟用,八道天雷從天而降。
這密集的天雷如同震天動地的重錘,轟隆間帶著濃重的雲層,還有滾滾黑煙。
那飛鳥甚至未能發出嘶鳴,便這樣被結束了生命。
此時的邱白沒有時間欣賞飛鳥的死亡,而是抽出盤在腰間的鞭子,努力在四周尋找可以綁一下的東西,讓她落地時不至於“吧唧”一下,人就沒了。
九心玲瓏塔內的不咕飛了出來,努力提著邱白,也只能減慢些許速度,它隨著邱白一同下落了好一段距離。
邱白也趁機用鞭子捆住一根樹幹,樹幹卻因為這種下墜速度迅速斷裂,只對她産生了些許緩沖的作用。
邱白途中又朝著一處屋簷甩出鞭子,朝著屋簷橫移一段距離後,重重地摔落在屋簷上。
幾次緩沖後墜落,仍舊讓邱白痛得在屋簷上哀號了一聲,疼得她雙眼飆淚,剛一翻身便嘔出一口血來。
她眼前一黑,甚至想躺在這裡休息一會,卻看到謝年一個人面對巨獸在苦苦支撐。
她再努力去看周圍,那群躲閃的人也都沒能再次逃離,被困在那一幢已經被破壞的建築中。
“邱白——”她聽到了蕭夫人撕心裂肺的哭喊聲,卻回答不出。
在此刻一名侍女從人群之中躍出,手持武器朝著巨獸攻擊過去,不再是謝年一人獨自面對的局面。
邱白認了出來,是和她交過手的侍女。
之前覺得這侍女會些功夫很難擺脫極其煩人,此刻卻覺得這侍女有些膽識和能耐。
與此同時。
按照常理來說,此處結界是隔絕了閣老府邸和外界,府內的人出不來,一時半會兒不會被發現府中出現了問題。
可邱白引用了江岑溪的天雷,這聲音太過招搖,引起了李承瑞等人的注意。
李承瑞是最先趕到閣老府邸外的,賀壽的地方,府外卻安靜得有些詭異,就算他不是擅長斷案之人,也能發現不妥之處。
門口停著不少馬車,馬車中看守的馬夫全部不見了蹤影,四處一個人,甚至一個活物都沒有。
李承瑞試著進入府邸,卻被擋在了門外,無形的結界擋住了他的去路。
他一直珍藏著江岑溪給他的符籙,他從衣襟裡取出來貼在手臂上,再次嘗試,依舊未能進入。
不久後獨孤賀乘坐馬車匆匆趕來,看到李承瑞等人仍舊在嘗試進入的樣子,當即提醒:“李小將軍,這是結界,若是未破開,尋常人進不去的。”
李承瑞很是急切:“府中定然出了事,如今府中聚集了很多人,若是真的鬧大了,對朝廷都會是毀滅性打擊。”
“方才那是小師祖的天雷,應該是小師祖已經趕進去了?就算她不在其中,此時定然也感知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