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岑溪在心中默唸這句話。
當一種東西需要虛假的外形偽裝,便意味著它若是露出本來面目,會立即被發現其弱點。
而且不難猜測,宮娥的自身很弱,才需要這般強悍的防護。
此刻要麼讓這遊魚水霧現出原形,要麼用其他的法子試探出它是什麼。
原本蜘蛛人已經被束縛住,江岑溪和七師兄有的是時間去試探。
可這突然出現的男人,總會打斷江岑溪的施法,就連七師兄的大半戰力都被他吸引了過去。
宮娥一直在旁觀一般,冷不丁地出手,又在被識破後迅速後撤。
其間她還試探性地靠近蜘蛛人,卻未能成功。
這邊纏鬥不止。
那邊蜘蛛人彷彿緩過了神。
它仍舊倒在血泊之中,本就血紅的身體,此刻更是被鮮血浸泡著,部分位置血液幹涸,已經開始出現了血痂。
它此刻的狀態很差,稍微動一動,身體都會破裂,從而流出更多的鮮血。
它在這種情況下居然坐起身來,抬起一條長足,將自己幾乎掉下的一隻眼睛扶回原來的位置,還頗有耐心地將八隻眼睛調整好位置。
隨後它的身體從面部開始出現了蜘蛛黑色的面板,甚至還有新鮮且毛茸茸的剛毛。
聖人肚子裡的蜘蛛的確被殺了,可從聖人身上吸取的龍氣,還是讓它恢複了些許。
情況變得更加棘手。
七師兄的銀色長劍追著男人,可男人卻憑空一躍,竟然直接躍入了地面,地面上出現了一攤水痕,又很快消失。
隨即水痕在別的地方出現,他再次出現後兩條腿變為了魚尾,用力地抽向七師兄。
七師兄手指微動,他的身影也憑空消失,隨後出現在不遠處的位置。
兩個人雖然法術不同,可性質相同,這樣的兩個人難得遇到了一起。
江岑溪又抽出了一張符籙,對著宮娥使出火系法術。
她逆向思維思考,表現出水的模樣,是不是意味著想要製造出水克火的假象,旁人便不會用火去攻擊水幕。
可江岑溪這般嘗試後,火系法術也被水幕擋住,似乎並沒有用處。
看來她的猜測不對。
“真是失策……本宮又失控了。”蜘蛛人突然在此刻開口,用妖嬈的聲音說出這句話來。
江岑溪迅速抽出符籙,對著蜘蛛人丟出,加固了困住蜘蛛人的法陣。
蜘蛛人看到她的舉動並不在乎,繼續說道:“其實本宮並不是如此性情,說到底……是被一個叫江扶厭的人傷了根本。”
江岑溪原本不想聽它說話,畢竟她此刻在思考攻克遊魚水幕的方法。
可聽到江扶厭這個名字,江岑溪還是身體一頓。
在老道士的識海中看到江扶厭的身影,那時江岑溪已然失控。
醒來後她很快醒悟,知曉此刻不是為這些事情分神的時候,她很快調整了情緒。
可蜘蛛人再次提起了江扶厭,顯然它知道江扶厭是她的哥哥。
“他還活著?”江岑溪問。
“至少八年前還活著。”蜘蛛人這般回答,“他在八年前毀了我是肉身,我身受重傷,僥幸逃脫,歸來後只能靠剝妖類的皮維持樣貌。”
“他在結界內?”
“你與我合作,我就告訴你如何能夠找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