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人又問:“你們身邊這些僕從都會功夫吧?”
“難道你會帶一群酒囊飯袋?”李承瑞瞥了他一眼,算是間接承認了。
“當然不會,只是瞧著諸位面生,以前不曾見過。”
這時劉喜聽笑了,反問:“我也沒聽說過來此地還需要跟誰打聲招呼,怎麼?所有人你都熟?”
“那倒不是。”
這時邱白笑著下樓,手裡還端著茶葉,道:“明明上次就喝不慣這裡的茶,還勉強喝什麼?少夫人讓我給您送下來。”
說著一個閃身,已經進了後廚。
那夥人瞧著他們居然還帶著茶葉來的,顯然是早有準備,互相遞了一個顏色。
若是第一次到來,又怎會知曉這裡的茶水難喝?
李承瑞原本只是隨口扯謊,突然聽到“少夫人”這個稱呼,聽得他心裡一蕩。
這個稱呼他很喜歡。
得常叫,一會他得賞邱白二兩銀子。
他們一行人喝了邱白沏的茶,這裡仍舊有人盯著他們,顯然來此地的人都十分警惕。
李承瑞上樓後想到自己扯的謊,意識到這些人還在盯著,他只能進了江岑溪的房間。
江岑溪在房間裡書符,見他進來後只是抬眼看了他一眼,沒有言語。
邱白忍不住笑,很快想到:“我是不是得和其他女眷住一個屋子才合適?”
她很快拿起自己的行囊,速度極快地離開房間,江岑溪都沒能留住她。
江岑溪看得目瞪口呆:“除了遇到危險逃跑時,我第一次見到邱白動作這麼利索。”
李承瑞有些尷尬,還挺會給自己找地方,坐在椅子上時吞吞吐吐地道:“我坐著睡。”
江岑溪一張符籙書寫完畢,收了法力,放下筆看向李承瑞。
李承瑞當即挺直了背脊,任打任罵似的,擺足了“懼內”的架勢。
江岑溪沒多為難他,而是道:“勞煩夫君給我打盆洗腳水去。”
“哦!好!”李承瑞起身時身體都有些不協調,有些同手同腳,險些忘記該如何走路。
一個夫君叫得他飄飄然,想笑還得忍著,心髒亂跳卻要故作鎮定,明明幾次嘴角已經揚起,卻要強行壓下去。
他故作鎮定地出了門,很是美滋滋地下了樓。
莫辛凡還在扮演他的隨從,當即詢問:“少爺,您要做什麼?”
“給我夫人打洗腳水。”說完還極為燦爛地笑了起來,彷彿這是多麼光榮的任務似的。
瞧他的樣子,也就是此刻條件不允許,若是在長安他能被吩咐幹這個活,還知道江岑溪喜歡花,定然會給盆裡再放些花瓣。
他樂呵呵地端著洗腳水進了房間,引得樓下其他人旁觀。
劉喜看著李承瑞那沒出息的樣子,沒忍住樂了。
身邊的商人忍不住笑道:“看不出來你弟弟被治得服服帖帖的。”
“新婚,都這樣。”劉喜這般回答。
房間裡江岑溪坐在床邊泡腳,手裡還捧著地圖在看。
李承瑞在屋裡有些無所適從,聽著水盆裡的流水聲,好幾次偷偷吞嚥,目光很快地掃了一眼,只依稀看到江岑溪的雙足極白,似乎是小巧的。
僅僅是匆匆一眼,甚至因為慌張沒能看清,他還是將臉紅了一個徹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