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年不敢耽擱,趕緊加速施法。
正是因為此刻九王爺的法力不穩,謝年終於破開了結界。
他們二人湊過去,謝年一劍刺入了九王爺的心口位置。
本以為這樣就可以高枕無憂了,兩個人卻發現這只是讓九王爺痛苦蹙眉。
“我了個親娘啊!”謝年輕嘆出聲,“這是什麼身體強度啊?腦袋和心髒都中了致命傷,這都不死?!”
柳淞語氣沉重地道:“他可是吞噬過數萬生命的人,想來有厲害之處。”
謝年不由得感嘆:“難怪總會有人成為邪修,邪修是真的厲害還省力。”
柳淞盯著九王爺的身體看,接著說道:“將他的手腳砍下來。”
謝年也是一陣心驚,卻很快答應:“好。”
江岑溪被邱白扶著,剛剛緩了一口氣,便看到九王爺的身體突然心口又遭受了攻擊。
應該是給他頭部一擊的人又出手了。
緊接著九王爺沒了一隻手……又一隻手,接著是兩只腳。
那邊的人做得也挺狠絕的。
見情況已經穩定,江岑溪對身邊其他人道:“馬上天亮了,你們回到畫卷中去。”
他們很想看到九王爺死,卻知道咒法還需要再持續一陣,只得作罷,回到畫中。
邱白怕白虎破壞了咒法,便讓白虎回到了塔中。
江岑溪和邱白一起,靜靜地看著九王爺經受折磨。
邱白看著九王爺此刻的模樣,嫌棄得齜牙咧嘴的,卻又暗暗覺得解氣。
在九王爺奄奄一息之際,江岑溪走到咒法的最邊緣,低聲問道:“所以前世的我……是怎樣的人生?”
也不知是不是九王爺人之將死,願意與她聊上幾句。
又或者是江岑溪終於承認了她是戚溶月,讓九王爺的態度有所松動,九王爺竟然說了出來:“你二十四歲垂簾聽政,處理朝事。
“二十七歲,你的弟弟正式退位,你成功登基。
“二十九歲……你和安鶴眠在一起,一生一世……一雙人……直到殺死我之前,都是這樣……”
江岑溪聽了後輕笑,難怪九王爺這麼憎恨安鶴眠,簡直嫉妒瘋了。
至少在九王爺重生前的那一世,戚溶月和安鶴眠等人都是結局美好的。
戚溶月不是一個只會誇下海口的人,她真的做到了她策劃的一切,她也兌現了給安鶴眠的誓言。
這讓江岑溪稍稍有些安慰。
她聲音低沉,繼續問道:“你果然很喜歡戚溶月吧?可她和安鶴眠在一起了,你不覺得是理所應當嗎?
“安鶴眠喜歡她,願意守身如玉地等待,願意不學習家族巫術,所以他們能在一起。你喜歡她……娶妻生子,又將妻子和孩子都當成了祭品,你卻覺得你委屈?”
“……”九王爺沒有回答她。
“你又能娶妻生子,還能找那老道士拜師,果然還是西夢給你的自由太多了。”
“呵——”九王爺冷笑一聲,並不想回憶。
江岑溪看著他,道:“我又殺了你一次。”
九王爺卻頹然地嘆息一聲,說道:“我突然想起了柳淞的話,我仍舊不覺得我錯了,只是你僥幸贏了。”
安岑溪心中無奈,卻又知曉,和這種爛到骨子裡的人,道理都是講不通的。
所以她仍舊平靜,說道:“就算我沾染上改變他人死後事的罪惡,讓我無法再召將,也要讓你墜入畜生道,永世輪回。
“既然你喜歡輪回,那便一直輪回下去吧。”
九王爺的身體終於顫了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