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都退回去了……為了這只……”敖望瞧瞧敖汐月腳後跟的團子，又抬眼看向敖汐月，“妹子難得就沒有想過，這樣做反而給對方更大的希望嗎？”

“給什麼希望？”敖汐月顯然不解敖望話中的意思，放下手中書冊，等著敖望把話說完。

“東海那個囚牛戀慕你已是許久，自從聽說你與那……如今的狐帝退了婚，這禮就沒停過，隔三差五往我們這西海送！前些日子我陪著父王去東海赴宴，他又向我問起你喜歡什麼？”

“所以你就告訴他，我喜歡珍珠瑪瑙翡翠玉石？”敖汐月點了點頭，瞭然道，“我還想著這個太子怎麼突然喜好這些俗物了，平日都是送些琴譜樂器字畫什麼的，原來是你搞得鬼。”

“所以呀！你之前連那些琴譜樂器字畫都拒絕了，這回反而唯獨收了這紅珊瑚！這不就是告訴那個囚牛，終於送對了嘛！”敖望雙手一拍，“他鐵定認為，你已經對他有了那麼對意思！”

“這麼說來，四哥你這話聽著好像有點道理……”敖汐月蹙眉看看腳後跟的團子，再詢問似得看向敖望，“這禮都收下了，那該如何？本宮再給他退回去？”

“退是不能退了……也不能回贈回去，否則叫對方更誤會！”敖望思索了片刻道，“要不幹脆你索性與那隻囚牛接觸接觸！”

團子忽地竄到敖望身上，伸出鋒利的爪子。

“四哥！你這是什麼餿主意！故意給我找事呢！”敖汐月抱起跳到敖望腿上的九尾小天狐，用眼神指了指天狐道，“你看看他！到底是我養得！你還是不是我親哥？”

“我怎麼不是你親哥？這些年，自從你與……自從你從凡間回來，又與那狐帝退了，就再沒見你對誰動過情，四哥瞧著那囚牛不錯……”

“嗷嗷……嗷嗷……”九尾小天狐在敖汐月懷中，對著敖望一陣嘶吼。

敖汐月輕扶著九尾小天狐，眼神卻看著敖望，道：“我已經有動情的人了。”

“誰？”敖望坐直了身，“你對哪個小子動情了？”

“……”敖汐月雙手託著九尾小天狐的前爪，將他放在敖望的眼前，面上忽地不見一絲嬉笑顏色，她道，“就是他了。”

“你小子！說！這是怎麼回事？我妹妹一直對那……你扮得凡人念念不忘！怎麼如今又喜歡上你這樣……這樣一個……孩子？”敖望站在珊瑚叢後，指著此刻兒童模樣的璃星質問。

“本帝也不知。”璃星撇開頭，“她許是同你開玩笑。”

“你看著我的眼睛說話！”敖望呵斥道。

“許是本帝上回在她面前……恢複成本來的樣子……她便將本帝當成……之前……作為“凡人”時的……替身，所以……”璃星拼湊著字句道。

“什麼時候你恢複的？我怎麼不知道？”敖望眉間一凜。

“就是那次，汐月去青丘參加塗山曦穎與簫笛的兩個孩子滿月宴那次。”

“你小子！”敖望俯視著璃星，狠狠道，“你行啊！現在我父王和母後都還不知你的身份！他們只知汐月從天界回來時，帶回一隻天狐當仙寵，並不曾放在心上！可你倒好！竟然還讓我妹子又喜歡上……你……你這只仙寵！”

“凡人也好，仙寵也罷，皆是本帝。”璃星想為自己爭辯。

“但她以為，你們都不是同一個人！”敖望一手的手心，同一手的手背猛地一拍。

“這……本帝知道。”璃星肩頭忽地往下一沉。

“你知道？”敖望搖頭，踱著步子哼笑道，“我看你是一點都不知道！”

“……”

“就那樣？你就那麼一次恢複那啥樣子？我妹就動心了？”敖望狐疑道，“肯定是你做了什麼！你做了什麼？”

“我吻了她。”但是她先吻得我，璃星沒說出後半句話。

“哈！行啊！你吻我妹子了！”敖望不可置信地哈笑道。

“……”璃星低下頭。

“先不管我妹子是不是把你當成……當成那個‘凡人’ 的你……的替身！反正今日她這個樣子，絕不是在玩笑！我自己的妹妹我瞭解！”敖望一手叉腰，一手指著璃星道，“我奉勸你，要麼現在就把實情告訴她，跪在她面前磕頭謝罪！然後隨便她是打你！還是要罵你！即便是要殺你！反正你是狐帝，怎麼著你也不會有什麼事！事後你回你的青丘！你們倆從此老死不相往來！”

“那……還有另一種呢？”

“另一種就是你現在就回你的青丘去！我就說你被那青玄帝君接回東極妙嚴宮了！”敖望氣哼道。

“她不會信的！以她的性子，她定會去青玄帝君那裡再把本帝要回來！”璃星斬釘截鐵道。

“哎！哎！我說你這小眼神是怎麼回事？都這節骨眼上了，你還得意什麼？！”敖望啼笑皆非反問道。

“……我哪有得意？”璃星趕忙側轉了身，藏起自己的神色。

“算了！還是讓我現在就去告訴她實情吧！免得多生是非！”敖望說著，欲要離開。

卻聽身後，璃星嘆氣急道：“你想要什麼！或者日後想讓本帝幫你做什麼！本帝都允你三次！”

敖望停下步子，回轉過身，笑呵呵道：“‘妹夫’有難，小舅子我哪有不幫之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