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份暴露
璃星雖身在西海,但為了確保他的安危,青丘那邊的幾位長老與璃珠一商議,偷偷在西海安排下了幾名眼線。
因眼線是水族之人,而璃星如今法力微弱,心思又獨放在敖汐月一人身上,故而並未曾發現。
今次,已恢複法力的妖王來西海尋仇,報複當年璃星為一統四大狐族,將妖魔族人打傷,又找來天界之人協助,害自己法力大損,閉關近六千年之久。
而妖魔界因無人管束,這六千年來眾妖魔們活得是渾渾噩噩,胡亂與他族結交不說,竟還被他族利用而不自知,不僅壞了妖魔界的規矩,還淪為他人權利的工具。
璃珠得到線報,急忙趕來西海,雖知妖王若是施展妖力,鬧出動靜,帝尊早就制下規矩,三位天界帝君勢必前去相助。
但兄妹連心,璃珠一想到哥哥為了那西海六公主,如今有家不歸,明明地位尊崇,身為一統四大狐族的狐帝,卻甘願做他人仙寵,還不顧自身安危,引妖王前來西海收複眾妖魔,如今法力還不如他幼兒時期。
璃珠越想越氣,越想越心急,故而再三思量下,還是決定前往西海,即便此行會將哥哥的身份暴露,也在所不惜!
如今璃珠見到親哥哥氣若遊絲,全無當日身為狐帝的傲氣之風,恐怕現在一個凡人舉把劍提個刀都能傷他。
“哥哥!你這是何苦呢!天下女人難到都死光了不成!”璃珠轉頭瞪著敖汐月,想她當日還喜歡她,真正是瘋了!
敖汐月呆呆望著璃珠,她初始只覺眼熟,一想這姑娘不就是她曾在凡間開設武館時,聘用的廚娘嗎?怎的?
再細細一看,細細一想,當日便覺得眼熟,原來本就是故人,她正是那次假扮成狐王當街“調戲”自己的青丘公主!也是如今被狐帝璃星一統四大狐族之後的狐族長公主!
可現下……她為何對著自己養了數百年的仙寵,喚他作哥哥……
她是不是聽錯了,還是這位青丘公主認錯了人?
“哥!你的靈玉呢?”璃珠忽地想起璃珠的靈玉,那靈玉是璃珠用心頭血所養,一直佩戴在身上,若是璃珠身負重傷,靈玉本該自行為其療傷,可為何感應不到靈玉?
璃珠摸遍璃星周身上下,無論如何施法感應,卻是感應不到絲毫靈玉的靈氣。
猛然,她急轉過身,撲向敖汐月,木葉在她身旁也來不及阻止,就見她緊抓敖汐月的雙臂,厲聲質問道:“我哥的靈玉呢!他是不是送給你了!”
“什……什麼靈玉?”敖汐月慌神間被璃珠抓住,不明所以,雙眸皆是一片茫然。
“你別裝傻!靈玉一定在你這裡!我哥定是把靈玉贈你了!”璃珠眸中冒火。
“本宮不知你在說什麼!”敖汐月揮開璃珠錮著自己雙肩的手,“你不是青丘的公主嗎?為何來我西海?為何對著本宮的仙寵叫哥哥?你難道曾認他做義兄?”
“什麼義兄?他是我的親哥哥!狐族的狐帝!璃星!”璃珠胸口怒氣上湧,憋著氣道,“我們青丘狐族有個傳統,若是他日看上誰,就會把自己自小用心頭血滋養出的靈玉贈予對方,互相交換,以作定情信物!當日我父王一時腦熱,為你二人訂下婚約!族中長老皆是反對的!就因我哥若是將來把自己靈玉贈你,你卻並無靈玉回贈給他!是為狐族大忌!”
“……你說的靈玉……可是通體雪白……觸手冰寒的……一塊兒圓潤玉石?”敖汐月一字一字吐出,卻好似往自己胸口紮下刺刀,疼痛難當。
“果然在你這裡!”璃珠雙目赤紅,那是狐族氣到忍無可忍,恨到入骨之時,才有的模樣,“你還不快將靈玉交出來!給我哥療傷!”
“你且等等。”敖汐月忽地眸色轉為清明,神色淡淡道。
“你還要等什……”
還不等璃珠將責問之話說完,敖汐月已嗖地躍起,在眾人面前化出銀龍之身,竄入西海深處。
“哪裡逃?!”璃珠正欲追去,手臂猛地被人拉住,她憤恨轉頭,正要擊出法力,卻見是一直跟隨在旁,寸步都不離的木葉,“你為何要阻我!”
木葉卻是不知如何向盛怒之下的璃珠解釋,只得木訥地搖了搖頭。
“許是她是去替狐帝取靈玉了。”青玄帝君走上前,對璃珠道,“當日狐帝被妖王所傷,本帝君奉帝尊之命,給他服下了一顆九璇丹,他如今並無元神潰散之憂。”
“多謝帝君!”璃珠微微揖手,她自然聽說過天界有一靈丹,名為九璇丹,可固本培元,只要服下,饒是今後受了什麼重傷,也無需擔心自身元神會受到大損。
敖汐月向西海的海底深處游去,四周魚兒往她身旁靠近,一路陪著她游到一隻萬年巨蚌前。
敖汐月雙掌合上,再慢慢開啟,只見前方的巨蚌也隨之張開了它原本緊閉的蚌殼。
巨蚌就像一隻百寶箱,裝滿了敖汐月自小時起,就藏在這裡對她來說極為珍貴,且充滿回憶的“寶貝”。
有她第一次游出西海海面,在沙灘上撿拾的五彩小石。
有父王在她每一次千歲生日之時,送她的一顆七彩珠子,如今已可以串成一條長長的鏈子。
有母後在她小時,每到節慶之時,為她親手縫制的香囊荷包。
有大哥和二哥偷偷拿給她的,她早已爛熟於胸的劍譜刀法。
有三哥閑來無事,就用珊瑚為她雕刻的一隻只異獸模樣小物。
還有四哥去往凡間時帶給她的凡人小玩意,以及五姐自菩薩那裡為她救來的靈丹妙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