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與它同樣的,佩內洛普的馬看起來也是沒玩夠,仍想繼續。
佩內洛普摸了摸它的鬃毛,道:“我想我們都已經累了,乖,我們回去了,然後我就獎勵你一塊方糖,好不好?”
克裡斯蒂安在一旁眼巴巴看著,他是多麼地想要這個,她把手放在他的身上,輕撫、安慰,也許甚至——他打斷了這個想法,而是環顧四周。
然後,他很快就注意到不遠處有兩位騎手正輕松地小跑著,向他們奔來,又或者,讓他說得更準確一點,一位美麗的小姐與很討她監護人歡心的追求者。
碰巧,他們應該都認識這位小姐。
十九歲的米娜·威爾莫特,準男爵保羅·威爾莫特爵士的千金。據說他們原本準備讓她十八歲時在社交界亮相,但她的祖母去世了,為了給祖母服喪,不得不拖延了一年,導致今年才是她的第一個社交季。
克裡斯蒂安一想起威爾莫特小姐的父親從前看佩內洛普的眼神就頭疼,她們兩個若是撞到一起,起沖突都是小事,他怕會有閑話被登在報紙上,然後佩內洛普有可能會多想。
“你認識他們嗎?”佩內洛普問。
“也許吧。”克裡斯蒂安模稜兩可道。
“我看你不想見到他們,那我們要立刻朝反方向逃跑嗎?”
克裡斯蒂安不禁笑了,道:“那樣太沒禮節了。”
“禮節也不能做飯吃,爵爺。”
他們正說著,那兩個人已經走近了,克裡斯蒂安的表情也冷了下來。
他很清楚他從這個男人臉上看到的是什麼表情,這個男人非常尷尬,因為太忙著向威爾莫特小姐獻殷勤,都沒有注意到一個著名蕩.婦正在與一個浮浪子弟調情。這是一位貞潔的淑女無論如何也不該看到的場景。
“你好,朗斯通勳爵。”那騎著大灰馬的英俊男子說道。
“你好,威爾莫特小姐,你好,布萊克摩爾。”克裡斯蒂安替他們做著介紹,“這是我的朋友佩內洛普·考德威爾女爵。”
聞言,布萊克摩爾勳爵也不得不鞠躬道:“你好,佩內洛普女爵。”
本應趕緊被護送回監護人身邊的米娜·威爾莫特聽了克裡斯蒂安的話,也笑道:“考德威爾?原來我們是親戚?”
她看起來像是很高興知道自己與佩內洛普有這層聯系,可旁邊的男士聽了這種話只希望這位天真的小姐快點閉嘴。他壓根不想沾這麼一門墮落的親戚,卻不能跟她解釋是為什麼。
克裡斯蒂安也顯然不想與他們多說,佩內洛普更是怎麼開口都是個錯誤。
只有米娜疑惑於眾人態度,眨眨眼不知究竟是何緣故。
“我想我們還有其他事情,只能先告辭了。希望改天可以在俱樂部看見你,朗斯通,我們得再玩幾局牌,讓我贏回我的損失。”
“那你一定得當心了。”克裡斯蒂安禮貌道。
他幾乎才一開口,布萊克摩爾勳爵就已經趕緊找藉口催促著女士跑了。她的監護人就在附近盯著,被發現了他這個追求者八成就得直接出局了。
克裡斯蒂安轉過頭看向佩內洛普,像是懂了什麼一般,自顧自地開口道:“原來你們是親戚。”
佩內洛普的嘴唇顫動了一下,剛想說些什麼,還沒開口,便感覺有冰冰涼涼的東西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她本能地抬起頭來,意識到不知何時晴朗的天空已經烏雲密佈,來聊天兜風的紳士淑女們也紛紛亂成了一團。
在忽如其來的風雨中,他們也只能趕忙開始往回趕,於是,這個註定不愉快的話題也就這麼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