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兩人很長一段時間沒再見過面。
雖然住他家那會,各種試探要到微信,後來發現,那是他的工作微信。
非重大事件,根本不會理。
她不可能為了見他,撒出有關人命的彌天大謊,只能把它壓箱底積灰。
後來有幸再見,不管她送什麼禮物,男人統統不收。
至於提出的約會,也全都一笑而過。
絕不會讓你難堪,卻讓你無比清晰知道他態度。
也是那一刻,她才意識到,自己依然只是慣例,不過在他世界多停留了會。
想到往事,雲朵激起鬥志,坐直身體,眯著眼,沉著聲音:“成不成,全看今晚。”
說是晚上十點半,但不到十點,謝星洲拎著兩瓶酒出門。
黃書記家離公寓不遠,步行十幾分鐘。
他剛走到大門口,看見老人端著狗糧,聲如洪鐘指揮兩條狼狗坐下,腰桿挺得筆杆一樣直,不知道的,還以為在培訓新兵。
謝星洲看了幾眼,抬手推開門,上面掛的風鈴搖曳,撞出清脆聲。
黃書記聞聲回頭,看見他,面露驚喜,很快強壓下去,沉著聲音:“來這麼早幹嘛?”
謝星洲停在老人面前,晃了晃手中的白酒:“趕來給您送兩瓶酒,讓老人家消消氣。”
黃書記年近五十,身板筆直,面容精瘦,能看出身強體壯不輸一些小年輕。
平日沒什麼愛好,唯獨好一口酒。
但年輕時受過傷,醫生嚴令少喝,老伴天天防賊似的防他,不到逢年過節,根本喝不成。
他低頭看見謝星洲手中的老白幹,眼唰地一亮,放出精光:“不錯,沒白疼你這臭小子。”
黃書記典型的傲嬌,雖然一直嫌棄謝星洲,但人來了,心裡比誰都高興,狗糧隨手放地上,領著他往屋裡走:“走!今晚我們爺倆必須喝個痛快!”
兩人剛進客廳,楊昕聽見聲音,從廚房探出半個身體。
手舉菜刀,刀刃帶血,看起來兇神畢露。
下一刻,臉上揚起一抹笑:“洲洲來啦?”
謝星洲很乖地應了聲:“嗯,幹媽。”
楊昕來不及放下刀出來,上下打量他,目光在腿上多停了會,一臉心疼:“瘦了。”
隨即道:“幹媽給你做好吃的,全是你喜歡的。”
“謝謝幹媽,”謝星洲揚起笑,挽起袖子上前,“我來幫您打下手。”
黃書記聽到這話眼珠轉了轉,提著兩瓶酒去客廳:“那我去收桌子。”
“收什麼收,有什麼好收的,我看你就是想偷喝酒。”楊昕沖著他背影大聲喊。
黃書記是個會看情勢的,知道幹兒子在,老伴不會對他做什麼,故作充耳不聞,加快腳步去餐廳。
見此,楊昕好氣又好笑,沖謝星洲撇嘴:“你就不該給他買酒。”
謝星洲雙手把著她肩,往廚房裡帶,笑著安撫:“少喝點沒事。”
楊昕笑著翻了個白眼:“你倆合夥是吧?”
話雖這樣說,臉上的笑半分不減,不再管黃書記,半推半就進廚房。
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