潔君瞥見我手心裡纏繞的銀鏈,眉眼自然地彎了彎,似乎看起來非常喜歡:“對了,泉要給我加油嗎?”
加油?
我想了想現在的情況,真誠地對他說:“輸的話,你就死定了。”
千切豹馬:“……”
千切豹馬小聲地問蜂樂回:“喂喂,原來這也能叫加油嗎?”
蜂樂回很小聲地回答:“可能是他們之間特有的加油方式吧……你沒看到潔一下子突然變得好認真?”
千切豹馬:“……”
千切豹馬:“完全搞不懂他們兩個。”
但我說的是認真的。
因為如果潔君在第二輪就被淘汰,那麼就證明他完全沒有成為世界第一前鋒的潛力。對於一直懷揣著這個夢想的他來說,無疑是毀滅性的打擊。而聽說藍色監獄淘汰的人不能加入日本的國家隊,假設被淘汰,潔君還能走的路就只剩下一條——想辦法去各大足球俱樂部闖一闖。
可是,假設足球俱樂部這麼好混的話……
糸師冴怎麼會在去了幾年之後,從正常人變成面癱了?
我閉上眼睛,想象了一下變成面癱的潔君:“……”
下一秒,我睜開眼睛。
一想到潔君會毫無表情,以糸師冴那種死人微活的語氣說:“我的人生已經不需要你了……”
……不行,光是想想都太可怕了!完全不能接受啊!
由於太害怕這種可能,所以一向天不怕地不怕,和搶劫犯1v1都怎麼眨眼睛的我,第一次有點不敢繼續面對著球場。
比賽已經開始了,耳邊傳來潔君他們的聲音,以及足球在地上滾動的聲音。哪怕到現在我都沒有抬頭看一眼球場,但根據他們說的話、說話聲音的大小和足球摩擦的聲音,我都能在腦海裡模擬出球場的樣子。
根本不需要抬頭去確認,肯定是分毫不差的。
……這個腦子,遺傳的。
我將手機和銀鏈放在腿上,騰出手,默默地把耳朵堵上。盡管還能隱隱約約聽到一點嘈雜的聲音,比如誰誰誰的怒吼,但聲音已經微弱到我無法藉此來判斷的程度。同時,為了避免我忍不住抬頭偷看……
我又默默地把身體轉了回去,抱著膝蓋面對著牆開始發呆。
面壁是一件很無聊的事。
為了轉移我的注意力,我幾乎把這些天的工作給全部想了一遍,在腦海裡查漏補缺。本來想過要不要幹脆玩手機算了,但我又有點害怕手機的螢幕會映出球場,所以我決定繼續發呆。
……眼皮越來越重了。
也是,畢竟真的很無聊,覺得困也正常。
如果睡著,就不用去想潔君萬一從藍色監獄裡被淘汰了怎麼辦吧……?話說我以前怎麼從來沒有擔心過這個問題?好奇怪……想不通,好複雜,不去想了……每次牽扯到潔君,事情就格外複雜。
那就睡覺吧。
我閉上眼睛,將頭靠在牆上,稍微調整了一下姿勢,沉沉地睡去。
哪怕捂著耳朵的手已經垂了下來,由於我實在睡得很沉,所以居然也沒有醒。
……
“喂喂,不是吧……”
禦影玲王剛想回頭詢問一下工藤泉這場球賽的看法和預測,結果轉頭一看,就發現工藤泉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靠著牆睡著了。甚至馬狼照英的咆哮已經從半個球場之外沖到了他們耳邊,工藤泉也是隻微微地晃了一下腦袋,仍然睡得很沉。
禦影玲王:“……”
禦影玲王陷入了困惑:“……工藤平時都幾點睡啊?你們有人知道嗎?”
千切豹馬看到這一幕,嘴角忍不住也抽了抽:“工藤一個人一個寢室,沒人知道吧。
禦影玲王:“……可能昨天睡太晚了,應該等會兒就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