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承曦低眸看著她,突然朝外伸出另一隻手。
站在一邊的保鏢會意,便上前遞了一把匕首樣的短刀給他。
隨意看到他手裡那把閃著寒光的刀刃,心裡不由愈加繃緊住。
厲承曦卻抓住她挽著自己的手,並將它攤開,然後將刀柄放在她的掌心,道:“你的仇還是你自己來報。”
隨意聞言像『摸』到什麼燙手的東西一樣,下意識地就像丟掉,可是厲承曦的大掌卻包裹著她的手,不給她絲毫反抗的機會。
“承曦?”她幾乎是懇求地看著他,眼裡都是慌『亂』。
男人依舊不為所動,甚至誘哄道:“聽話,只有這樣才配做我厲承曦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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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意目光直直望向他,男人的眸子幽深卻無波,彷彿這是最稀鬆平常的事。
她渾身都在打顫,卻還是強迫自己握緊了手裡的刀子,然後一步步朝莊父走近。
他被綁在椅子上,半點動彈不得,與待宰的羔羊一般,目光與直直地盯著她。
隨意終於站在了他面前,臉上與心理掙扎半天,握著刀的手終於高高舉起,然後閉著眼睛重重落下,可是在刀尖即將沒入莊父的胸口時又驟然停頓住。
她睜開眼睛對上父親的眸子,眼眶越來越紅。
“怎麼了?”身後傳來厲承曦的聲音,是那樣冷靜又冷酷。
哐地一聲,“隨意”手裡的刀子脫手落在地板上,她整個人也失去了所有力氣一般,縮到地上抱著自己痛哭:“我做不到,真的做不到。”
那麼痛苦的模樣,彷彿撕心裂肺一般的難受。
莊父見了是疑『惑』的,因為他並不認為厲承曦的女人會善良到哪裡去。
唯有厲承曦見狀,唇邊卻勾起譏誚又冰冷的弧度。
隨意哭了一會兒,這才起身淚眼朦朧地拉著他說:“承曦,放過他吧,我們趕緊走。”
再多待一會,她都怕自己會崩潰。
厲承曦卻毫不留情地將她甩到地上,與此同時斥道:“莊蝶,你還想裝到什麼時候?”
那聲音又冰又冷,令她身子劇烈地瑟縮了一下。
莊父聞言也不可置信地看著跌坐在地上的女人,莊家出事後,他就被抓了進去。後來聽說女兒奔波無果後,便再也沒有出現。
他一直以為莊蝶是受了打擊,自己藏了起來。在找不到的時候有時也會胡思『亂』想,以為她遭遇不測。
可是無論如何,都無法將眼前的女人與自己的女兒聯想起來,她會變成自己痛恨人的模樣嗎?
莊蝶還想說什麼,厲承曦對她的厭惡卻已經達到極致,所以不願意再陪她演下去,只將一個檔案袋扔在她的身上。
她抖著手將檔案開啟,看到是份dna報告。
是的,她臉可以整、身體特徵可以改變、甚至就連聲音也可以,然而唯有dan是沒有辦法改變的。
不是就不是,鐵證面前她再也無力反駁。
“還有話說嗎?”厲承曦看著她問,冷冷的視線如箭一般投在她身上。
既然被拆穿,莊蝶乾脆也不再裝了,看著他問:“你什麼時候發現的?”
“你出現的時候。”厲承曦回答。
“上車後?”她不死心地問,或許是不願意承認竟然會那麼快被揭穿。
厲承曦薄唇緊抿,卻沒有說話,因為一切不言而喻。
莊蝶的唇角扯出抹諷刺,終於知道為什麼他當晚並沒有碰自己,知道他為什麼接連幾天都不曾回家,知道為什麼他縱容那隻狗一直守在他們的臥室裡。
她費了那麼大的勁兒,居然連一個晚上都沒有騙過去,就連隨意臥室都沒接近過。
“小蝶,為什麼?”聽到這裡,莊父即便是覺得再不可思議,也不得不接受。
莊蝶聞言笑,不由過卻悽楚的:“還能為什麼?”還是為了接近厲承曦,為了報復隨意。
“隨意呢?”厲承曦卻不關心這些,只想知道他要的答案?
“我不知道。”莊蝶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