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意聽到質問抬目與白芷的眸『色』對上,她真的無意與她爭執為敵,無奈對方的神情顯然不會因為自己放軟態度就會放過自己。
她眉目一挑,反問:“你說呢?”
那樣的神情看在白芷眼裡就是十足的挑釁,因為她心裡明白,沒有厲承曦的允許,隨意根本就不會進入這裡。
最氣人的是她身上穿著的是家居服,剛剛還對自己很兇的薩摩犬此時就溫馴地蹭在她的腳邊,種種跡象都表明她根本就是來做客的,而是住在這裡。
白芷越想心裡的火焰越熊熊燃燒,恨不能從眼裡『射』出利劍『射』死這個女人。
“白小姐,厲少不在,我說了不方便,你還是下去等吧。”齊嫂這時開口。
白芷的臉『色』變的更難看。
隨意瞧了她一眼,懶得跟她過招,轉身便要回房。
這看在白芷眼裡無疑就是最『裸』的炫耀,她咬牙,不甘心地要追上去。無奈才上了兩個臺階,原本跟著隨意的薩摩犬突然就折回來衝她大叫。
它體形健碩龐大,發怒時渾身得『毛』都豎了起來,不但完全沒有對隨意的溫順,更好像隨時都會撲上來咬自己。
白芷心裡發悚,不敢再上前。
隨意就這樣回了臥室,薩摩犬則趴在臺階上守衛,不允許白芷往前一步。
可即便這樣,她心裡其實也並不痛快,儘管一直告訴自己過的很好,可只要看到白家人,心裡對一些事仍不能釋懷。
隨意一個人在屋裡悶著也無聊,不知不覺間別墅也安靜下來。傍晚時她出了房間,右右也已經不在臺階上,她便以為白芷被打發走了,下了樓。
齊嫂從廚房出來:“隨小姐,厲少說今晚可能不回來,晚飯還要等一會兒。”
“好。”隨意應了聲,抽了條玄關衣帽架上的披肩裹了裹便往外走。
本想趁晚飯前散會步,來到了游泳池邊時,身後突然傳來白芷的聲音。
“你現在是不是很得意?”
隨意轉頭看到她,心裡湧上更多的是無奈,因為她知道白芷到底為什麼揪著自己,而這些關鍵則在厲承曦,所以爭吵其實並沒有什麼意義。
“白芷,你如果是來找厲承曦的,就安安靜靜等他吧。”她開口,大有井水不犯河水的意思。
可白芷不這樣想,她看到隨意就覺得礙眼,更何況她現在住在厲承曦的房子裡。
“你知道現在外面新聞鬧的沸沸揚揚嗎?你說,如果媒體知道你躲在這裡會怎麼寫?”白芷問。
她與厲承曦的身份懸殊太大,總不至於會說是戀愛,包養還有人信一些。更何況現在大眾娛樂的口味都那麼重,加之有人刻意引導,很容易就能讓隨意臭名昭著。
“那你確定厲承曦有讓他們寫的機會?”隨意波瀾不驚地反問。
白芷目光與她對望,特別討厭此時隨意篤定的模樣,只說明她在厲承曦那裡的分量。
白芷這個從小被寵著長大的嬌小姐跟她比還是嫩了點,不過諷刺起人來從來不嘴軟,冷哼道:“戲子就是戲子,這勾引人的本事果然是遺傳天生的。”
隨意原本無意與她糾纏,已經準備離開,彼時戲子兩字再次入耳,腳步微頓,不由轉眸瞧著她,沉沉的眼睛裡也已經帶了怒意。
因為戲子兩字一直是白芷爺爺在世時對隨意母親的稱呼,即便後來成為他的兒媳,稍有不慎亦是一頓數落。
隨喬後來雖已被趕出白家,可多次發病都曾去過白家門前。那時的隨意還小,但第一次聽到這兩個字就已是深惡痛絕。
她永遠記得那個高高在上的老頭,拄著柺杖站在氣派的雕花大門前,指著自己母親鼻子罵的樣子,說的最多的就是:“我知道你是戲子出身,所以少在這裡演戲,帶著你的女兒馬上離開,不然只會讓人覺得更卑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