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樓梯間站了許久,杜若的叔叔一直被羅槿堵到無話可說,可就算這樣,也依舊留下了‘不要妄圖再次接近杜若,老老實實本本分分,不然給你好看’的話來。
……
“年輕人可別給我添麻煩,杜家可不是好惹的。”
“我已經告訴過杜若你就是我找來的護工,舊事過去了就別重提,不然有你好看。”
抽回被羅槿接住的、原本要砸向他門面的拳頭,杜大叔心情很不好。
板著臉的時間長了、變得有些扭曲,杜大叔的一番話沒得到羅槿的什麼回應、甚至還被堵得夠嗆,但該說的還是漲紅了臉說出了口,完好的扮演了一個‘長輩應有的態度’?最後,乾脆擺擺手,依舊趾高氣昂的離開。
——大概是差點屬於自己的錢財落空很不甘心,所以才拉著曾經可能獲得一半家產的人糾纏不休。
如果一開始
耽擱了不少時間,跟著被嗆得不行的長輩離開,杜若已經換完了衣服、站在病房門口。杜大叔揮揮手、徑直離開,只剩下羅槿一個人在杜若的注視中步步靠近。
忽然不知道要如何與眼前失去記憶的人相處,目光觸碰著直到走到杜若身邊,羅槿才發覺有些彆扭的將視線挪向一邊,輕咳一聲,詢問道:“已經換好衣服了?”
明知故問。
“恩。”輕輕點頭回應,杜若等羅槿站定便回應道:“過會兒徐秘書就到了,我看東西有些多,可能還要麻煩你。”
絲毫沒讓羅槿因略顯愚蠢的問題尷尬,很是自然的轉到了下一個話題,剛說到這,遠處的電梯門就開啟了,杜若所等待的徐秘書就冒出了頭。
整理了妝容,心情忐忑的探出頭看一眼,撇到那邊的人影就立刻向前跨出一步、出了電梯。
其實,看到杜若就活生生的站在走廊上,她心裡說不出是驚悚驚訝、哪種感覺更加貼切一些,畢竟腦死亡的人怎麼都不可能再活過來,明明是最好的醫院、最好的醫生,怎麼就誤診了?不是惡毒的不希望杜若醒來,而是事情發生的實在太巧合。
不過,看清羅槿就站在杜若身邊時,她忽然又覺得,有這個人在身邊堅守,杜若醒來也是自然。
多少也瞭解杜若與羅槿是怎麼一會兒事,出事前自家老闆還時不時還在她面前提起羅老師,現在經了這樣驚險的變故,雖然波折多了些,好在總算是在一起了。
徐秘書放輕了腳步,小跑著來到那兩人身邊。看杜若心情很好的樣子,似乎是‘得償所願’的笑容,徐秘書臉上也露出和煦微笑,想要出聲恭喜,卻又不知道先恭喜哪一個,只好先轉頭看向羅槿,向他點了點頭。
看見徐秘書與羅槿相熟,杜若更肯定了羅槿便是徐秘書帶來的護工,畢竟自己的叔叔平日裡毫不關心,哪裡都看不出能關心自己的樣子。
……
徐秘書手裡空空的,羅槿與杜若各自拿著自己的東西。其實並沒有多少東西要帶走,杜若讓徐秘書上來不過是他不認識路又不想麻煩‘生人’而已。
三個人同乘電梯都感覺哪裡不對。羅槿神色淡淡平視著眼前變化的數字,杜若則挑眉疑惑羅槿過於低落的情緒,而徐秘書則是將自己當做礙事的電燈泡。
好在,樓層不算高,電梯速度也夠快。
沉寂環境終於擺脫,離開消毒水味道肆意的病房醫院,清新的空氣放鬆了壓抑的心情。
司機大哥在醫院門前等了許久,上車後,理所當然的坐上了副駕駛的位置,把較為舒適的後排留給兩人。四個人一輛車,兩個電燈泡也不算尷尬,徐秘書輕咳一聲,才向杜若詢問道:“杜總就這麼直接出院麼?醫生那邊怎麼說,一般重症患者都要留院觀察的吧。”
“睡了三個月,什麼傷都好全了,哪裡還需要觀察?”舒服的坐在位置寬敞的商務車後排,杜若在屬於自己的行李裡翻找著什麼東西:“而且醫院味道實在是太大了,我不怎麼喜歡。徐姐是希望我一直住下去吧,省的整天給你佈置各種任務。”
徐秘書剛過了二十六歲的生日,還挺介意當下的年齡來著、
“我還是希望杜總叫我徐秘書,大半歲而已,不用您提醒我也知道自己下一步奔三了。”最後一句話幾乎是一字一頓的蹦出口,杜若一句話惹的徐秘書變了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