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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五章 你不是唯一

進入了城鎮,不比野外宿營,行事總得更為謹慎些的;

凌晨,伸手不見五指的時間點上,宿振叫醒莊風,借來的公車到達;

隨即莊風招呼覃理初洺,沒有多言也沒有臨別嬌情,一切都照著計劃,覃理初洺領著人先行離開;

天色初明,莊風才讓門廷叫起鄒金鳳和筱魚;同樣的沒有更多的話語,直接就隨著莊風上車起行;

這是莊風的習慣,有事做的時候總是沉默少言,鄒金鳳與筱魚倒是習以為常,不過卻也發現沒有見著覃理和初洺,但卻也並沒有多問什麼;

相比之前龐大的車隊,在除開覃理和初洺之後,也就剩下莊風鄒金鳳筱魚加著如影隨行的徐衛楊霖五人而已,佔用了一輛車,門廷與侍衛都是照著成規,各自用車聯組;

有了公務車輛,莊風一行人也不用再去繞道偏僻線路,直接上國道快速,直奔庭州城而去;

無驚無險,傍晚時分莊風一行到達庭州;不過莊風並沒有進城,停步於庭州西郊的九麓蓮山;

庭水過庭州,江中有水陸洲,綿延十數里;東臨庭州城,西望九麓蓮山;

九麓蓮山依水瞰城,收盡庭水,水陸洲風光與庭州城;到得寒秋時節,九麓蓮山更是楓葉流丹,層林盡染,名列四大賞楓絕地之一;歷來為文人墨客,富商巨賈,權貴官宦所喜;在九麓蓮山上更是留下許多名勝古蹟,也有別墅豪宅;

破開這些看得著的東西,在山脊背陰面卻是一處公墓;在陽面的風光之下,也就炒炒成了所謂風水寶地,墓地價格還真應那句戲言:如今這世道,連個墓地都買不起,就是個死都不敢去想啊;

不敢死的,不想死的,都是逃不開的;死得起的和死不起的,也都是難逃一死,或許這也是如今這世道唯一公平公正的事;

莊風一行到達九麓蓮山,已是傍晚時分;

九麓蓮山的晚景還是頗有些景緻的,集山水洲城於一體的格局,本就屬於世所罕見,再有著這夏季酷熱江水蒸騰而起,和著落日餘暉,自有著那登山而遠眺天麗玫色下,水陸洲凌嫋嫋碧波上,交映城市霓虹的瑰麗;

曾經的莊風在周健的陪伴下游覽庭州風光,如今友人已去,獨留下莊風;在行經九麓蓮山的時候,莊風也只是隨意的瞟了一眼,沒有招呼楊霖停車,也沒有與鄒金鳳和筱魚去閒扯幾句山水洲城的風情人文;

莊風一行人徑直到達九麓蓮山背陰面的麓山公墓,周健的葬禮就是安排在這裡的;

車停穩,仉洛從外面將車門拉開,見著莊風,頗為平靜的招呼道:“少主;”

莊風下車,只是點了點頭,沒有見著李慶和應嬡人等,不過也沒表現出有什麼異樣,轉而看著站在邊上的左福亮,沒有見著有多少的悲痛之色,或是左福亮活到這個年紀,已見慣了死亡,亦或是連周家的十年前那場家破人亡都經歷過了,對於周健這久病纏身的情況,自是有著心理準備;也可能是左福亮將所謂的悲痛都藏納於心,面色如常;

此時那因為所謂風水寶地而炒炒起來的頗具規模的殯儀館外的空地上,停車位上已然是有序的停滿了車輛,更有著看似密集卻實則有序的,明顯著葬服用的各色人等;看那架式,似乎有夠資格出席今日葬禮的各式人物都已到達;

莊風抬腿靠近左福亮,輕聲的說了一句:“都準備好了?”

左福亮點了點頭,沒有說什麼;

莊風與左福亮也勉強算得上是老熟人,雖然事實上相處的時間卻並不長久,加上這一次,攏拱都是在葬禮上同行;年前倆人一起去萍州參加採星苗的葬禮,今天卻是參加他左福亮自家家主的葬禮;

沒有更多的客套,莊風下車之後也沒有去客套的介紹鄒金鳳筱魚,以此鄒金鳳筱魚等人也都只是沉默的跟在莊風身後,沒有出聲言語;

莊風雖然是沒有介紹鄒金鳳筱魚等人,左福亮卻是有留意到鄒金鳳,面無表情的目光在鄒金鳳身上所有停留;

左福亮能留意到鄒金鳳,這實屬正常;鄒金鳳曾經作為莊風的放在明面上的代言人,在這西南半壁,有誰不認識鄒金鳳其人;而且鄒金鳳那份兇名,放在西南五州,那也是能讓夜啼小兒禁聲的存在;

或許吧,左福亮留意鄒金鳳,是因為鄒金鳳消失多年之後,現在眼門兒前又悄無聲息的出現在莊風的身邊,讓人有那麼些好奇;只是如左福亮這般的年紀閱歷,好奇之心早已是隱藏極深,沒有多言語,甚至連多餘的表情都欠奉,只是平靜的領著莊風一行人走了側門進入休息室;

莊風走進休息室,第一眼就看到了一身墨色禮服,胸口彆著一支藍色的九麓蓮花的周況;

九麓蓮,鵑荷的一種;周健最喜歡的花,也是周氏家族的標徽;

原本正安靜坐在椅子上的周況見著莊風到來,隨即站起身來,卻只是沉默的看著莊風,並沒有言語;

不知道是莊風自己的錯覺,還是因為周況失去了父親這位最後的親人;在莊風看來,周況似乎一夜之間就長大成人了,全然不再是年前莊風見著的那個小男孩兒;

無論是那稚嫩臉龐上的沉默,還是身高已與莊風相差無幾的身形;怎麼看著也不再是年前那個母親早逝,與父親相依為命的孩子;

莊風想著,同時也走到了周況的身邊;走近才發現,周況的眼睛腫脹,只是有上過妝;這也實屬正常,如果一個十三歲的男孩失去了唯一的親人都沒有哭腫雙眼的話,這也就不值得莊風讓他周況活到現在;

看著周況那已上過妝遮掩的腫脹雙眼,莊風堆出一個笑臉,說道:“妝上的不錯;”

“叔;”周況聽著莊風明顯的玩笑話語,只是平靜的發出一個聲音;

莊風微點了下頭,同時說道:“其實不上妝,效果還好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