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江冬帶著司向羽在紐約及鄰近城市玩了將近一個月,眼下他們正踏著月光漫步在柯蒂茲音樂學院的大道上。
路燈昏黃,宛若銀河中的點點星光,夜空中掛著一輪明月,好似浩瀚大海中為水手指路的燈塔。
校園裡還稀稀拉拉有幾個學生,也在夜色中行走著,倒也不顯得司向羽和江冬突兀。
兩人慢慢悠悠溜達著,竟無意間竟走到了學校的小音樂廳。
江冬一看暗道不好,在這小一個月裡她能避開巫雅的事不提就避開不提,生怕司向羽難受。
她帶著他遊走在紐約街頭,今天逛逛這兒,明天看看你那兒,今天吃這家小店,明天嘗那家餐館。
司向羽原本愁眉不展,但經過這些日子散心,他現在的情緒已經好很多了。
可明明好好的,偏陰差陽錯走到這個倒黴地。
江冬生怕他難受,急忙岔開話題吸引他注意力,腳底下加快步伐往一旁的小路走去。
司向羽不傻,他大三開始做專案掙錢,到了大四下半學期正式成立了公司,雖然帶的團隊只有幾個人,但他見過的人卻形形色色都有,察言觀色的本事自然好得很。
他一看江冬的樣子,便猜到她的目的,心下感動。即便他隻身一人在紐約,即使他不遠萬里跋山涉水來到這裡卻遭遇巫雅劈腿,卻仍舊有人在意他的感受,關心他、陪伴他。
司向羽忽然覺得江冬就像是上天送給自己的禮物一般,在他人生最脆弱的時刻,她把自己從泥潭裡拯救出來。
他心中一暖,不自覺地伸手拉了一把江冬的胳膊,說道:“咱們去那邊坐坐吧。”
司向羽說著指了指音樂廳外的草坪,那晚他正是在那裡喝的酩酊大醉,被江冬“撿到”拖回了酒店。
江冬遲疑地看著司向羽,眼中盡是難以置信,“要不咱們還是去別地坐吧?”
她嘗試性地建議著,司向羽並沒有同意,反而拉著她朝草坪走去。
“江冬,你看我像那麼脆弱的人嗎?”他邊走邊說,像是給江冬解釋更像是給自己壯膽,“如果我現在無法面對巫雅離開我的事實,那我下週回國就能從容面對了?”
司向羽拽著江冬在草坪邊的長椅上坐下後,才鬆開了拉著女孩的手。
江冬卻驚訝的叫出來了,“回國?下週你要回國?”
司向羽點了點頭,“本來就打算待一個月的,正好能陪巫雅辦完畢業的事。當時想著要兩個人一起回國,現在就…”
他停頓了許久,才又開口,“不過沒關係,該面對的總要面對,我的生活還得繼續。”
江冬沒想到她跟司向羽的離別竟來的這樣快,小臉耷拉著很是惆悵,“是啊……你終歸是要回國的。”
司向羽哪裡能意識到江冬悲傷的心情是因為要跟自己離別,他只把江冬此刻的呢喃歸咎於,她關心自己是否能自己一個人安然無恙的生活。
江冬沉默了許久,忽地開口,“我們…我們算朋友嗎?”
司向羽想都沒想便答道:“當然是啊,咱們可是患難見真情的朋友!”
說著他拿過江冬的手機,打通訊錄按下了一串號碼。
“這是我的電話,因為來美國著急我沒辦漫遊,也沒來得及買一個本地號碼。”司向羽輸入完後便把手機塞回了江冬手裡,“等我回國你就可以透過這個號碼跟我聯絡了,記得加我微信,我的微訊號就是手機號。”
江冬望著手機上司向羽的大名,以及那一串電話號碼怔怔出神。她的確被即將到來的離別鬧的傷心,卻又因為得到了他的號碼而暗暗高興。
“我還沒有微信,等我回去下一個再加你。”江冬把手機放回包裡,露出了一個笑容。
司向羽伸長了手臂,將雙手交疊在腦後,仰著頭望向星空。江冬也學他的樣子,看著滿天繁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