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220章

江湖上從來就少不了酒,從來就少不了肉,自然,也就從來都少不了這為那些“俠客們”專門提供酒肉的所在——客棧。

雲來客棧,放在別的地方,或許算得上是一個較大的客棧,但是放在南都城內,卻是小得不能再小,小到其他客棧都會有的“魁”字號房都沒有,要知道,在大賢皇朝,素來以魁為尊,雲來客棧卻連“魁”字都不敢用,可見它確實算不得大。

但是奇怪也奇怪在這裡,雲來客棧小,但是它的名氣卻一點都不弱,甚至隱隱有種入南都不入雲來就算白來的感覺。偏偏雲來客棧從來就沒有什麼佳話流傳,而客棧的掌櫃,也不過是一個普普通通的精明的小老頭。

唯一值得探究的,或許就是那從來沒有出現在人前的東主了,只是這東主從未出現,也決計不會出現,就算在雲來客棧住上再久,也不可能探究出這神秘東主的來歷。

聽了靈緲故作神秘的介紹之後,一行九人立即拍板決定了先在雲來客棧休整一天,然後再進郡王府拜見藏留仙,一來不顯得唐突,二來左府滅門慘案也不是一時半會就能善後的。

很是出乎靈一的意料的是,他新收下的小徒弟在眾人談到左府慘案的時候,竟然臉色沒有半點變化,不過他轉念又想到了那顆八竅珍珠,自然而然地將這些歸功於它對牧童記憶的模糊化,也就沒有再去多想。

牧童也是乖巧得緊,在進了客棧之後便一言不發,這倒也方便了幾人向店裡小廝打聽一些新鮮的訊息,重大的事那小廝不敢亂說,不過一些小道訊息那小廝卻是張口就來。

要說這南都城近日最大的幾件事,第一就是修羅、明王、寶尊三人挑戰南都郡王最後失蹤;第二就是那些來歷不明的面具人趁著南都郡王分神之際,屠絕了左家滿門;第三,卻是在幾人之前,南都城來了一個了不得的人物。

修羅、明王、寶尊三人雖然強勢,但是在南都郡王面前多少有些失色,而且,畢竟只是突然出現,在江湖中人眼中,多少有些藏頭露尾的味道,好奇多於敬重。

小廝口中的這個人,卻是真正地得到了無數江湖中人的敬重,“素手鞍白馬,銀髮雪寒刀”,若說白馬少帥安小乙是因為橫掃北方異族而聞名,那麼與之齊名的銀髮刀客寒雪徵就是因為他為了摯愛橫刀連斬三大門派高手近百而後一夜白頭而引人唏噓。

寒雪徵,沒有白馬相伴,但是卻是比之安小乙更受歡迎的白馬王子,據傳三年前那一戰,他還沒有入先天,但是三大門派六位先天高手圍攻之下,他不但逃出生天,同時還重創了三位先天高手,更是間接導致了其中一個門派因為先天都受了重創而薪火斷絕。

如今已經三年過去,沒有人知道他現在到底是什麼修為,或許已經是先天,或許仍舊還差了那麼一步,但是毫無疑問的是,如果與一般的先天強者單打獨鬥,他絕對不會輸,甚至順手將先天斬殺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小廝說得很是起勁,靈緲聽了卻是直直地看向靈一,雖然嘴裡沒說,但是意思已經很明顯了:“都是人,怎麼差別能夠這麼大呢?”

尷尬地讓介紹完大致情況的小廝退下,靈一也不去看靈緲,探手抽出一雙竹筷,在桌子上敲了敲,見幾人目光都轉了過來,清了清喉嚨,這才分析開來。

“眼下南都城的情勢大家也都看到了,這夥面具人的來歷要查,藏……南都郡王那邊,現在還有人在盯著我們,就算有青衣在,也未必會打消對我們的懷疑,那些江湖中人如果知道青衣回來了,只怕會更加確定我們幾個就是那個新起的神秘組織的成員,至於那個寒雪徵,雖然只是聽了一些傳言,但是直覺告訴我,他非常不簡單,而且,他跟這左家,必然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絡。所以,明天郡王府一行,我們一定要多加小心。”

他說得嚴肅,旁邊的蘇芮卻是不知何故突然笑了起來,感受到了眾人不滿的目光,蘇芮連忙擺了擺手:“你們說你們的,跟我沒關係,我剛才只是聽到了一個奇怪的事情,所以才發笑,不用管我的。”

“什麼事情這麼好笑?”柏溪好奇地問道,她倒也不是真的好奇,只是蘇芮在幾人裡面,本來就比較遊離,這次突然的發笑,已經引發了眾人的不滿,如果不解釋清楚,只怕蘇芮在這個隊伍裡面,會更加格格不入了。

蘇芮也明白了她的心思,略微沉吟了一下,然後說道:“這件事還是有關左家的,說的是左家那個漏網之魚左青龍,關於這個左青龍的傳言倒是有些,不過都有些奇怪。所有人都知道左青龍是左家嫡系血脈,但是有的說他是現任家主的兒子,有的則說他是現任家主的孫子,至於年齡,更是亂七八糟,從七歲到三十七歲都有。”

蘇芮的話一說出來,幾人都不由得皺緊了眉頭,這左家到底有什麼秘密,竟然能夠吸引人堂而皇之地到藏留仙轄下的南都城來殺人滅門?一個小小的左青龍,他的資訊又怎麼會這麼模糊不清?這剛剛收下的小牧童真的是左青龍嗎?如果不是,那真正的左青龍又在什麼地方?這牧童煞氣這麼重,又是什麼來歷?

小主,這個章節後面還有哦,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更精彩!

這一連串的問題全都壓在了眾人的心裡,卻都沒打算說出來,因為僅憑眼下的這些資訊,根本就沒有辦法找到答案,說出來其實沒有多大意思,至於這些問題的謎底,只要他們還在中原,那總會有揭曉的一天的。

至於去詢問牧童些什麼問題,他們卻是自然而然地忽略了,既然牧童拜入了靈一門下,那就算半個魁宗弟子,魁宗弟子,從來就沒有被人逼著說出自己不想說出的東西的,哪怕是師門長輩也不行。

幾人又叫了幾壇酒,百無聊賴地斟著,到了這個時候,酒其實已經沒有多大味道了,只是在這一樓大廳裡多少會熱鬧幾分,如果能出現什麼傳奇裡所述說的突發事件倒也不算太過無聊。

似乎是感受到了他們幾個對於意外發生的渴望,他們渴望發生的意外,終於出現了。

意外的出現並非在客棧內,而是在客棧外,幾聲不知所云的罵咧吸引了幾人的目光,或者說,吸引他們目光的,是那被罵的物件才對。

白衣、銀髮、寒刀如雪,他就那樣緩慢而堅定地走著,每一步就好像丈量出來的一般,給人以莫大的壓迫。旁邊跟著一個不知身份的紈絝,絲毫沒有感受到這種壓迫,一直跟在他身邊罵咧著。

細聽之下,他罵人的原因也確實好笑,因為他不小心撞了這人一下,本著良好的教育,他立即對這人道了歉,結果讓他沒有想到的是,這人完全不在意他的道歉,而是依舊向前走,這激起了他的不滿,才會一直糾纏不捨。

這或許也是他能一直在旁邊聒噪而不至於被打的原因吧?他應該慶幸的是,他雖然一直在罵罵咧咧,但總算沒有說出什麼難聽的話,不然的話,只怕他此時已經人頭搬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