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振東並不具備讓徐樂千里迢迢趕去救火的條件,尤其在得知汪組長一行人已經趕去救場之後,徐樂就更沒必要跑這一趟了。
所以最終,兩人都沒達成協議。
“徐樂你……好小子,到時候後悔了可別跟我哭鼻子啊我跟你講!”那邊傳來用手指頭戳桌面的聲音,徐樂能想象出南振東一邊敲桌子,一邊囂張說話的模樣,笑了笑。
“後不後悔再說,以後這種事就別叫我了。”徐樂淡淡道。
“哈!你小子……行行,以後還求你,你就是我大爺!”
“好。”
兩人的通話在笑罵中結束……
掛掉電話之後,徐樂就回家給女兒洗澡。小傢伙有點皮,哪怕是這麼冷的天氣都出了一身汗,不洗沒法睡覺。
當徐貝貝換上嶄新的粉紅色睡衣,唱著“我愛洗澡面板好好,嗷嗷嗷……”從浴室出來時,已經是半個鐘頭以後的事情了。
溼漉漉的腦袋上還冒著熱氣呢,小傢伙就迫不及待奪過泰迪爪下的平板,向小黑髮出戰鬥邀請,結果被徐樂一把奪下。
“先把頭髮吹乾,不然感冒了。”徐樂苦口婆心地說道。然後把平板丟還給泰迪,徐樂就將“哎呀呀”亂叫的小傢伙按在沙發上,用吹風機給她吹起了頭髮。
泰迪感激地看了徐樂一眼,要不是徐樂,它這把就完不成020的壯舉了!
吹完頭髮,徐樂把一身清爽的徐貝貝安置在沙發上,確認這一貓一狗都在位之後,才出了門去。
之前有答應顧悅兒幫她處理王阿姨的事情,現在終於有空了。
時間才晚上九點左右,顧悅兒家裡燈火通明。
此時,顧悅兒應該是剛洗過澡,頭髮溼漉漉的,穿著一身稍顯寬鬆的米黃色睡衣,下襬完全蓋住了長腿,與她一貫的穿著風格大相徑庭。她衣服的領口略低,徐樂進來時,一眼就看到胸前的白花花,只是隆起很不明顯,一看就是有錢人。
年紀輕輕就坐擁飛機場了,不簡單。徐樂想。
徐樂留意到,此時的顧悅兒看起來有點扭捏,具體是哪裡說不出來,總感覺,渾身不自在。一會兒動動手,一會兒動動腳,反正就是坐不安穩。
“咔嚓”,廚房的門忽然關上了。
徐樂抬頭的時候,正好看到一雙略帶驚慌的眼睛,消失在門縫後面。用腳趾頭都能猜到,王阿姨正在廚房裡面,而且前不久還在偷偷看著顧悅兒……徐樂大約能理解顧悅兒的苦惱了。一回到家就被人一直盯著,換個人恐怕得被嚇出心臟病來,好在她是修煉者。
“你來啦!”
見到徐樂,顧悅兒明顯鬆了一口氣,飛快穿上拖鞋迎了上來,這神經粗大的姑娘,到現在都沒留意到自己的穿著有點不合適。
徐樂問她:“還是老樣子麼?”
顧悅兒明白徐樂在問什麼,看著廚房方向點了點頭,一臉心有餘悸:“還是那樣。”
“明白了。”徐樂點點頭。
“到底怎麼回事啊,你能不能先和我說說?”顧悅兒急的抓耳撓腮,誠然,王阿姨的行為舉止讓她感覺驚悚,但相比之下,她比徐樂更好奇王阿姨為什麼會這樣。而徐樂從頭到尾就沒跟她解釋過,只說不會有危險,這一天可給她折磨壞了。
“是寄靈。”徐樂說。
顧悅兒迷茫地眨了眨眼,表示不明白。
徐樂解釋道:“每個人在生前,或多或少都有一兩件寄託精神的物品,這東西可以是一隻鋼筆,一張照片,或者,一個馬桶……久而久之,人的精氣神便會融入其中,這股看不到摸不著的精力,便被稱之為寄靈。人死後,魂魄下地府,但生前留下的寄靈,還會繼續這個人生前的一些行為模式,其實與本體已經沒有一毛錢關係。寄靈與鬼不一樣,本身並不具備太高的靈智,只會像行屍走肉一般重複工作。”
“網上有很多小新聞都有報道過的一些靈異事件,某作家死亡之後,他常年使用的鋼筆會在半夜莫名跳動起來,寫下一行字。又或是某工人常年使用的某臺機器,在其死亡之後,半夜裡經常自己開工等等,諸如此類,不勝列舉,其實無外乎都是寄靈在作祟,但這東西不是鬼怪,找一般道士都沒用的。”
聽到這裡,顧悅兒瞪大了眼睛:“那你的意思是我媽她……”因為過度緊張,她甚至顫抖起來。
徐樂知道她在想什麼,笑道:“別多想,王阿姨沒事,就是被寄靈附體了。”
“……”顧悅兒鬆了一口氣,她還以為王阿姨怎麼樣了,嚇了一大跳。
不過想到徐樂的說法,顧悅兒還是感覺頭皮發麻:“照你這麼說,全球豈不是有著無數寄靈?”
人類之所以怕鬼,是因為不瞭解。
未知的東西,才能讓人感覺可怕。
顧悅兒是不怕鬼的,她還與鬼並肩作戰過,但寄靈這種東西,她還是第一次聽說,難怪會有點忐忑。
“你要這麼說也沒錯。”徐樂點點頭確認了這個說法:“只是,寄靈需要一個特定的條件才能啟用,並非每個都會活過來。這就是很多人哪怕再想念故人,也不會將遺物、遺照等東西放在臥室的緣故,接觸到太多人氣,這些東西就會活過來,雖沒有危害,但或多或少都會影響正常生活,就像王阿姨那樣。”徐樂娓娓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