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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縣城瑣事

農戶被氣得羞憤,一把推開老婆,拍拍胸脯道:

“父老鄉親們,我也沒辦法啊,我家田地被大老爺都快徵收完了,今年剛收的糧食,過幾天就要被當做秋糧交上去。”

“我那老母親含辛茹苦把我養大,總不能讓她臨老了,連個像樣的壽材都沒有吧。”

“人人都說二十四孝,有‘埋兒奉母’者,我這不過是......是......哎!”

農戶也說不出口了。

周圍口誅筆伐的人底氣弱了些。

綱常倫理的觀念如同枷鎖,在他們心中太過沉重。

兩人還要再爭執,許千帆細條的身板就站到了兩人中間。

“我說兩位,本是同床共枕的夫妻,何必如此決然?”

“你是誰?”那農戶問道。

王楊大聲喊出來:“這位是縣衙錄事官許大人。”

周圍的人喧鬧聲就小了些,而農戶和婦人也對他拱手拜了拜:

“見過大人。”

雖然官品不高,但錄事官好歹是縣衙主事官下面的四官之一。

與百姓接觸最多,所以百姓也不敢得罪。

許千帆不過十八歲的年紀,卻氣勢斐然,有股渾然天成的穩重感。

他穿著水墨儒袍,一手後負,一手指了指農戶,眉目幽深道:

“爾等可知,依大魏法律,買賣人口者,當處以重罪!”

農戶頓時不敢說話了。

然後許千帆又轉頭看向美貌的婦人:“你真打算告他?”

那美婦一時間也說不出話來了。

頓時許千帆又將視線看向宜春樓的老闆:“劉掌櫃,要不請你去縣衙喝喝茶?”

名叫劉晉的掌櫃喊冤道:“許錄事,冤枉啊,我與那農婦籤的協議就是十年的期限。”

大魏法律,最長的僱傭期限就是十年。

劉晉是個幹了幾十年的商業老油條,當然知道鑽漏洞。

他打算的很好,契約就籤十年。

十年之後,從宜春樓脫身的女人能到哪裡去謀生?

還不是要依附宜春樓一輩子。

劉晉就想明白了這點,所以才捨得籤十年的契約。

這十年的契約其實與賣身契根本沒有區別。

許千帆摩挲了幾下左手無名指帶的暖玉戒指,眼眸有些散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