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櫃的,主簿大人的馬轎。”
孫文華一拍桌子站起身。
“快,領酒樓內所有閒散的夥計、歌姬舞姬,到樓前歡迎大人到來。”
......
街道盡頭遠遠行來兩輛馬車。
前面那輛馬車硃色車輪,蓋角青緣,比之林居寒所駛馬車幾乎大出一倍。
小小的縣城街道幾乎都駛不開相向而行的兩輛車。
後面還有一輛馬車,採用深色幔簾,車前還有一個小杆,掛著‘衙’字。
硃色車輪馬車駛到樓前正中央,緩緩停下。
後面馬車裡的主人快速下車,是穿著青色花鳥官袍的主簿季白。
林居寒細聲跟許雲溯介紹:“季白,景佑二十五年進士,以監察御史身份出任主簿。”
許雲溯在心中對武安縣官員情況進行側寫。
主簿以前是監察御史,主簿是兼職充任,也就說明他幹著監察的活。
他的最高上級是御史中丞,不知道還有沒有聯絡。
武安縣不大,沒有縣丞,縣令和縣尉走得近,主簿從不和他們一起。
現在要宴請京城來的三品大官,他們這些正八品、從八品的官員竟然都不能裝出和和睦睦,一起宴請。
也就是說勢力鬥爭是明面上的,來的這位鹽鐵司使也知道。
那麼有兩個可能:
一、縣令和縣尉準備之後宴請鹽鐵使,和主簿分開。
二、縣令和縣尉背後也有大勢力,根本不怕三品鹽鐵使。
第一條分析,不太成立,因為官員宴請講究個先後順序。
若分開宴請,也應該縣令最先,畢竟一個縣裡官品他最大。
如果是第二條,那麼這場勢力鬥爭包括了三品以上高官。
即使發生在邊境,那麼廟堂之上的爭鬥只會比這裡還激烈。
....
孫文華對著主簿行禮。
“季大人。”
他平時沒少給這位大人送禮,所以深得對方喜歡。
季白雖然掌管監察,但自己本身並不清流,受賄的事沒少幹。
但他跟縣令呂文正這種老油條還不一樣。
呂文正是被舉薦當官,然後一步一步當上縣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