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心在山間走了兩天才下了山。她拖著疲憊的身子來到了一戶農家的場院。
“姐姐你找誰?”一個扎著雙髻的五六歲的小女孩歪著頭看著柔心。
“香子!你和誰說話呢?”一個三十多歲的『婦』人從屋子裡走了出來。
“大姐!我想在您這裡歇歇腳。”柔心施禮道。
“坐吧!”那『婦』人看著柔心背上的孩子道。
香子拿了一把花生塞到柔心的手裡。柔心坐在桌子前吃著花生。
“姐姐了臉是不是很癢啊?”香子爬上了凳子看著柔心的臉道。
“嗯!”柔心擠出一個微笑。這孩子天真可愛的很!柔心實在是不能衝孩子發火。她的臉已經不值得看了,而且還癢得很。這對一個愛美的女孩是致命的打擊。柔心自己的心裡也過不了這一關。
『婦』人端來了麵餅和菜湯。柔心吃得很香。『婦』人看著柔心吃完後道:“我這女娃很是乖巧。不如您帶她出去看看外面的風光?”
“嗯!”柔心吃了人家的飯,不得不應下了。她覺得自己這臉,再帶上個女娃,別人就更不會在意她了。
“外面很好玩嗎?”香子天真地跪坐在凳子上看著柔心。
“嗯!”柔心喝淨了碗裡的菜湯。
『婦』人起身收拾東西去了。柔心看著香子問道:“你沒有姊姊嗎?”
“有三個!還有一個小弟弟。他們跟父親去了祖母家,明天才能回來。”香子有些不開心地答道。
柔心看著她那表情,便知道她其實也很想去的。也許是她的母親留她在身邊作伴吧。柔心放下揹簍,抱出了自己的孩子。
香子見了,從凳子上爬下來,跑到柔心的身邊惦著腳看小盈盈。
“她像我家麵缸裡的粉粉一樣白!真好看!”香子瞅著小盈盈那瑩白的面板羨慕地道。
“香子!以後你就跟著這位姑姑了!記得要懂事!”『婦』人將包裹放到了柔心的馬背上。她的孩子實在是太多了養不起,只能將香子忍痛送人了。
“娘!我還能回來看你嗎?”香子在這一刻突然哭了起來。
“當然可以!”『婦』人木然地閉上了眼睛。她用她那粗糙的手撫『摸』著香子的頭。
柔心知道『婦』人的難處,便把盈盈放到揹簍裡背上。然後她來到香子身邊道:“來!姑姑帶你騎馬!”
“嗯!”香子抹著眼淚跟著柔心走了。
柔心騎著馬沿烏江向南行。坐在她身前的香子好奇地看著外面的行人和江邊的景『色』。
夜晚的烏江水映著夜『色』和月光顯得有些詭異。
柔心牽著馬來到了江邊的棚戶區。那裡有座小小的客棧。也就是幾間板房,四周圍上了木柵欄而已。
香子覺得很稀奇。她坐在馬上看著走過來的藍衣老者笑了。
老者將她從馬上抱了下來,面無表情地牽著馬到馬鵬裡拴好。
柔心牽著香子的手進了客棧。客棧裡燈光昏暗,幾桌在廳裡用飯的過客在談論著什麼!
柔心拿了房牌去了自己的客房。小香子爬上了床坐著。柔心點亮了油燈,掃視了一下屋子裡簡陋的桌椅和櫃子。
過了烏江再向西南就到建寧郡了。柔心看著床上睡熟了的兩個孩子琢磨著。住在這種地方,她心下生了小心。
柔心在床上靜坐練功。一宿並無任何事發生。
清晨,柔心揹著自己的孩子,帶著香子騎馬去往建寧郡。
路邊的茶鋪裡有許多喝熱茶的人。茶鋪的老闆也在熱情地招呼著客人。
柔心騎馬緩慢地經過。她並沒有停下去喝杯熱茶。因為她知道公子瑾闌的勢力遍及各地。茶鋪很有可能就是公子瑾闌的眼線。
天很涼,小香子坐在馬上縮在柔心的斗篷裡只『露』出兩隻俏皮的大眼睛。
建寧郡的城門在望,柔心縱馬前行。她在城門前下了馬接受盤查。
進了城門,一種熟悉的感覺襲來。柔心想起了過往的時光。
“我這個樣子,魏無鏡大概也認不出吧!”柔心低頭苦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