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有三人,在檢測時莫名有了三境的修為。
一人三年後孕育的子嗣出現不低的劍修天賦。
一劍,千里,晚夏轉深秋。
在蘇言挑起那根枯枝時,陸塵便猛然反映了過來,他把剛才用丹藥恢復的那點靈氣盡數用了出去,堪堪護住了宋雲荷與褚禾玉,還有那些礦洞中的無量山弟子。
然而饒是這樣遠的距離,儘管只是防禦一下那並不向著這個方向而來的劍意餘波,便足以讓陸塵當場痴傻了數分鐘。
他七竅流血,整個人癱軟在地上抽搐。
腦海中所有其餘的意志全部消散,剩下的只有對那一劍劍意的無盡感慨,那一招像是能徹底抹殺人的意識一樣,所有人足足像是被石化一樣呆傻了一陣,才慢慢有了最基本的反應。
宋雲荷轉動著眼球,早已維持不住剛才的幻術。
然而已經足夠了。
蘇言緩緩地站起身,感受到了斷裂的胸骨與肋骨插進內臟,裡面大概是不止地流著血,若是再拖一小段時間,估計就已經救不回來了。
但他沒有動,沒有說話,只是默默望向前方。
手中一截枯枝竟發出了嫩綠的新芽。
南宮始站在那裡。
他儘管還能站著,但是身上已經不成樣子了,他只憑藉著剩餘的骨架維持著一個基本人類的形狀,其餘皮肉的部分大多被劍意掀飛,悽慘至極。
他眼睛只剩下一隻,頭顱只留著一半,然而卻依然回望著蘇言,用殘破的缺口喉嚨用盡全力,發出一個個嘶啞的音節:
“那不是幻術。”他說。
隨著目光望去,地面上的,竟是餐霞的碎片。
而遠處剛才被他震飛的長劍,若是仔細看去,便能發現那是宋雲荷原本一直佩在身上的龍淵,此時那柄長劍高傲的插在泥土裡,反射著太陽的耀眼光芒。
“餐霞在第一次,是真的碎了。”
蘇言慢慢說道。
“龍淵可以鑑別謊言,墮兔能讓傷口並不癒合,但是餐霞這柄劍卻沒有別的作用,他只是曾用三位九境劍仙的劍意做成的東西而已。”
“可既然是劍意做成的,那我作為主人,也應該能將那三道劍意抽出來,對吧。”
“所以第一次你看見餐霞的碎片,那是真的裂了。”蘇言聲音低沉,“那三道劍意與我相融,而之後你看見的,才是雲荷施加的幻術。”
他說完,沉默了下來。
南宮始無言地望著他,僅剩下半口氣,腦袋中傳來陣陣模糊的意志,一隻眼睛看到的景色已經出現了重影,這是死亡的感受。
他突然列開半張嘴,輕輕笑了起來。
這笑容從微弱到強烈,聲音從小到大,蘇言愣了愣,他從未見過人被打成了這個樣子、在這個死亡前的狀態下,還能迸發出這樣的笑容。
南宮始的眼中突然流出了莫名的淚水,他這一次沒有再望向天空,沒有再說那虛無縹緲的神只,只是緊緊看著蘇言,眼中滿是狂熱。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他一遍一遍重複著,激動的、像是掌握了什麼樣的真理。
“我理解主上的意圖了,要殺了蘇言,要殺了那個人類的蘇言......”
然後,他高大的身軀晃動了兩下,向後栽倒在了地上。
腦中閃回著悠久的片段。
“喂,南宮,你怎麼又讓人打敗了啊?”
“誒呀別生氣,我剛剛就是隨口一說,你剛剛修仙,難免打不過人家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