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雙魔眼比沙克最初預想的還要可靠的多,經過小心謹慎的漸進式步步試探確定了這層浮冰足夠他在上面正常行走而不會因此崩碎。
至於更進一步的雷區蹦躂……為了小命著想沙克並沒有那麼大的膽子進行嘗試。
並且憑藉著口舌之利,在瞭解到一部分與自己密切相關但實際價值或者說機密等級非常低的情報後,沙克就於當天下午成功的重獲了自由。
甚至於自己被愚人眾收繳的神之眼以及全套盔甲都回到了沙克的手上。
只是再度穿上盔甲並行走在蒙德城街道上的沙克此刻的內心完全沒有表面上看起來的那麼平靜,在他看來也許如今整座蒙德城內的蒙德人可能只有自己一人知曉這隱藏在寧靜水面下不斷翻湧的暗流。
“隊長你剛才怎麼突然離開了?我在哪都找不到你。”
當沙克心不在焉的按照身體本能遊蕩到騎士團附近的時候,抱著一沓資料的赫塔一捕捉到沙克的身影就直接火急火燎跑了過來。
而接下來一把拉住沙克手就往辦公區域走去的赫塔顯然完全沒有意識到,這幾天和她朝夕相處的隊長實際上並非沙克本人而是一個偽裝者。
不過對此沙克心裡早有預料。
當聽到自己已經失蹤三四天騎士團這邊都沒有任何風聲的時候,沙克就知道愚人眾肯定派了人偽裝成自己才不至於露餡,只是沒想到那名偽裝者的偽裝技巧竟然如此之高。
而考慮到明面上虛與委蛇才得以脫身可實際上已經與對方達成共識的背景,被不知情的赫塔拉走的沙克並沒有任何解釋事實真相的打算。
就這樣,門沙克在辦公桌旁繼續心不在焉的和赫塔一同處理了一下午的檔案。
畢竟新後勤小隊就是從後勤部門臨時抽調出來的好手,再加上兼任後勤小隊佐官的赫塔並沒有卸下之前後勤部門的職務,所以實際上新後勤小隊與後勤部門的聯絡程度比遠征之前的後勤小隊要高得多。
許多之前就是由赫塔他們負責的事項依然是由他們負責,只不過因為其他人在騎士選拔後都去當教官了所以只能由僅剩的佐官赫塔和隊長沙克二人負責。
這樣一看那名偽裝者似乎替沙克幹了幾天的活……
儘管全程絕大多數事情都是赫塔負責處理,而沙克自己只需要以後勤小隊隊長的身份在每件事的最後拍個板就行了,但感受不到清閒的沙克突然這樣苦中作樂的蹦出了一個沒有什麼實際意義的想法。
等到事項基本處理完畢之後,換下身上盔甲並跟赫塔告別的沙克就以散心的名義獨自離開了後勤部門。
不同的人在心情煩躁的時候可能會有不同的應對方式,例如有些喜動的人可能會去做些耗費體力的活動,甚至體力消耗越大對於他們來說放鬆的效果可能就會越好。
但對於沙克而言自己則是屬於喜靜的那一類,不管前世今生他都喜歡找一處“心靈淨土”坐上很長一段時間。
只不過和前世不同的是,今生在安柏身體力行的影響下沙克也喜歡上坐在高處被風吹拂的感覺。
所以打算散心的沙克麻溜的爬上了蒙德城內的其中一座風車,在雖然稱不上最高處也起碼是較高處的小平臺上找了個好位置,最後再將雙腿伸出欄杆縫隙並坐在木板上。
接著沙克終於可以心無旁騖的從頭開始梳理今天經歷的一切。
……
正如墨菲定律的大意——如果事情有變壞的可能,不管這種可能性有多小,它總會發生。
對於沙克來說墨菲定律這一次就切切實實的發生在了他的身上給他開了個天大的玩笑。
儘管在確認之前沙克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假定為真並做出了預案,可當他真的確定這一事實後還是沒辦法像預想那般輕輕鬆鬆的一笑而過。
因為這具身體的親生父母真的是一對愚人眾間諜,而且如今原身真正意義上最親的血親也都已經抵達了蒙德境內,甚至只要沙克他願意雙方隨時都可以見面。
這意味著沙克的處境實際上比之前設想的最壞情況還要差可以說是已經站在懸崖邊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