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在紙條捏在手心的時候,思路已誠然選擇了第一條,路時遇後來的誇讚等於讓她在第一條道上走到黑。
時染忽然眼底變了意味,沉寂了太久的火光滋滋往外冒,掩住了那抹細微的失親後又被心上人拋棄的委屈失望:“那你今天實在不該來開導我,讓我差點就產生不必要的誤會甚至是臆想。”
時染定定凝著少年面無表情的清然俊言,言辭裡倔強得很。
路時遇聽她一番聽似言之鑿鑿的言論,眉心有點疼,可一手拿著零食袋,一手捏著紙條,沒第三隻手去撫眉的他眉心越發攏起:“所以你?送不送?”
他朝她揚了揚紙條,時染被晃得眼睛疼。
“送。”時染定定道出一個字。
風繼續吹,愈發大了。
時染忍不住吸了吸似乎有些被凍紅的鼻子,像是下了決心那般,毅然決然接過紙條揣進兜裡,“送完就當我時染眼睛瞎了。”
路時遇:“…………”
就當她時染眼睛瞎了……
眼睛瞎了……
瞎了……
操啊。隨她有毒的毛線團腦子自己繞死吧。
少年眼眸幽深地看著她通紅的鼻尖,音調像是古井深潭般毫無波瀾起伏,神色一片荒蕪之色:“既然如此,就勞煩瞎了眼的時染同學替我跑趟腿了。”
看著路時遇好看的臉上面無表情中又透出她辨析不出的感覺,時染轉身離開,這幾天本就空蕩的心底愈發殘缺。
…………
時染是個言而有信的姑娘。
回了寢室就把紙條塞到了黎小星手裡:“路時遇給你的。”
黎小星正想問她和路時遇兩人之間發生了點啥,乍然間從歸來的時染嘴裡聽到“路時遇”三個字一下沒反應過來:“啥?給……路時遇給我的?”
有那麼幾秒的語言組織喪失功能。
時染補了句:“路時遇指名道姓要我給你的。”
“我跟路男神一點不熟啊。”黎小星下意識的納悶,然後攤開紙條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