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染正跟自己生著悶氣,車庫門被關後沒過幾秒,就見自己垂首著的視線裡橫亙出了一隻熟悉的手。
那隻手很是白皙漂亮,指節分明,黑色襯衫被隨意挽上去兩層,露出的手腕處突起小圓骨上有著一顆小小的、褐色的痣。
“做什麼?”
時染撇了撇嘴,話裡沒什麼語氣流出,眼眸微微低扎著。
路時遇看著她毛茸茸的發頂:“給你咬啊。”
男人回答地那叫一個輕描淡寫,彷彿這只是一件稀疏平常的事情。
以前她生氣了就喜歡抓著他咬。
他的手、胳膊、鎖骨,皆無一倖免。
時染咬了咬唇,又靜了兩秒,默默將他的胳膊挪開了,她終於抬眼看向他:“我是氣自己不會控制情緒,氣那個秦溫苒臉皮厚。”
“其實秦小姐跟當年的我挺像的。”
“我當年臉皮也沒比她薄多少。”
路時遇勾唇,伸手揉了揉她腦袋,嗓音低沉好聽:“你跟她不一樣。”
“那是。”時染抬了抬下巴:“我比她好看嘛。”
路時遇頷首:“是是是,你最好看。”
時染:“我還比她高,我身材也比她好!”
路時遇:“對對對。”
“我……我是不是今天對秦溫苒太不禮貌了?”
方才自誇時的底氣全沒了,這句話只剩下底氣不足的自我懷疑。
“……”確實不太禮貌。
這話路時遇很適當地憋在了心底,只又撫了撫她的髮絲:“要論禮貌,我才是那個最沒禮貌的。讓秦溫苒下不來臺面的事情,我比你做的多得多。”
這也是實話。
時染小幅度癟了癟嘴,最後像是打定了主意那般開了口:“我還是和時女士坦白吧,再給秦太太倒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