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塊假山外面不但包裹了一層厚厚的青苔,還爬滿了藤蔓,因為是冬天,綠色已經褪盡,只留下棕色且光禿禿的蔓條盤繞在山體之上,密密麻麻的,就像是一張網把這塊假山牢牢的固定在了地面上。
又繞著假山走了一圈,夜無淳突然站住了腳,緊跟著騰起一團黑氣猛地躍上了假山頂端。
看了看手上的碎片,又看了看腳下的假山,夜無淳冷冷一笑,立刻一個飛身躍了下去。
找到了。
快步走回來,夜無淳繞過花壇一看,這哪還有上官沁染的影子。
睨視著周圍的昏暗,夜無淳眼神迅速凝結出一團濃郁的魔息,那麼魔息只是一個呼吸的功夫就把他那雙黑白分明的深眸染成了通體的墨色。
凜著鷙黑的眸子陰鷙的凝視著周圍的一切,那浮動在周身的黑氣彷彿是雲霧一樣把夜無淳的身體朦朧成了一個扭曲的影子。
突然就在這個時候,一縷鷙息從花壇後面猛地一躥而過,夜無淳眸子一沉。
是金蟾鼠娘。
立刻迅速化作一團黑氣追了過去。
上官沁染再次回到了和夜無淳分開的地方,氣惱的直咬牙。
是金蟾鼠娘,只可惜沒追上,也不見夜無淳的影子。
奇怪了,他到底去哪裡了?
而這裡,她也看過了,除了那個假山之外就沒有什麼顯眼的地方。
拎著燈籠朝著假山快步走去,上官沁染打量著這聳立的巨石,皺了皺眉頭,上官沁染有些不可思議。
這賀有天是不是錢多了沒地方花了?
這麼大一個假山居然是用一塊完整的石頭切割而成,其實這到也不算特別奇怪的地方,說不定賀有天就是喜歡這種設計感呢。但是,不管怎麼說,這麼費時費力還費錢做出來的東西,賀有天居然把它就怎麼擺在一個八百年不會來一趟的後院裡,而且也不修剪維護,這些青苔和藤蔓肯定幾十年沒有人動過了。
想了想,上官沁染轉身打算還是去找夜無淳,卻在回頭的瞬間突然想到了什麼。
她們幾乎把賀府前前後後都找了個遍,但是卻沒有怎麼來過這個地方,因為下人說這裡是糧倉和柴房,又髒又亂,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可很顯然下人隱瞞了這個假山的存在。
而且,她當時也的確從這個門口路過過,也進來看過,但是沒有像今天這樣走的這麼深,就是因為她沒有看到這座假山,這座假山如果不是走到院子裡的最邊緣,繞過花壇和那棟小樓,根本看不到。
趕緊把燈籠提起來看向周圍,無論是柴房還是糧倉也好,全都是背對著這座假山的。按照賀家鎮普遍的建築物背東面西的地勢格局,這種完全避開了這座假山的房屋設計肯定是刻意想要隱瞞什麼,又或許,是刻意迴避什麼。
難道,這就是金蟾鼠孃的屍身被鎮壓封印的地方?
立刻喜上眉梢,上官沁染激動萬分,但緊跟著又疑惑了起來。
賀夫人並沒有提及過這個假山的存在,如果不是刻意迴避,就是她真的不知道,畢竟她已經把所有關於金蟾鼠孃的一切都說了出來,如果她知道這裡就是鎮壓金蟾鼠孃的封印,她沒道理不告訴她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