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就來玩梭哈吧,請嚴先生驗牌。”寺島一郎伸出一隻手,示意和服女人將撲克牌推到我的面前。
賭博也算是千術中的一種,但凡是賭場高手,一般都會嫻熟地掌握一到兩種千術,方便在賭博的時候出千,這樣才能做到十賭九勝。
我手指輕輕劃過紙牌,仔細地檢查了一遍。
這檢查當然不是普通的檢查,我曾經跟老頭子學過幾手,其中的道理與傳統中醫有些相似,包括“望聽聞觸”。
望自然指看,紙牌成色要新,紙牌上應該毫無標記。
聽則是需要用耳去聽紙牌的質地,看紙芯之中有沒有藏有玄機。
而聞就是表面意思,指聞氣味,沒被動過手腳的紙牌中除了紙殼味沒有其餘的氣味,而如果牌上塗了藥水或是其它什麼物質,紙牌的氣味會失去純粹性,變得很雜。
最後就是觸,透過觸控感知紙牌上有沒有被做下肉眼不可查的記號。
“沒問題。”我將撲克牌推回長桌中央,“寺島閣下,到你了。”
“我就免了吧,對嚴先生,我自然是信得過的。”寺島一郎就那樣大義凜然地說出了這句話。
信任?笑話,我信你只怕才是腦殼壞掉了。
我冷笑連連,抱臂於胸,靜靜地望著那身穿和服的女人,她此時已經化身荷官,正準備給我們兩人發牌。
“一個小時之內,總注三千萬,輸光者或到時間輸得較多的人,就算是輸了。”寺島一郎毫不在意地闡述著規則,彷彿三千萬對他來說,就像是他頭上的一根頭髮般可有可無。
“三,三千萬……”我暗自嚥了口唾沫,這要是輸光了,我要怎麼辦?
興許是聽到了我嚥唾沫的聲音,老頭子氣急敗壞地道:“你這小子是真沒出息,真要輸了,老子會為你出錢的!”
老頭子這次居然這麼大方!
我心裡頓時有了底,樂悠悠地對寺島一郎道:“好,請發牌吧。”
梭哈是南方極其流行的一種撲克玩法,荷官給雙方發的五張牌中有一張牌覆蓋,其餘的四張全部亮出,賭就賭那最後一點可能性。
說話間,一摞籌碼已經被送入到了我的手中,我低頭看了一眼,心中卻是不覺驚駭萬分。
這些籌碼中,最低的數額都有一萬元,也就是說,僅僅是底注就高達一萬元之多,恐怕,也只有陳歌那種富二代能夠玩得起吧。
“發牌。”荷官輕唸了一聲。
撲克牌應聲發到了我的手中,我正要下意識從桌上拾起那張紙牌,卻聽老頭子斷然喝道:“先不要看牌!這裡一定有監控裝置,你的牌會被對方看到,到時候就很難贏了。”
老頭子料事如神,遠在千里之外,卻好像能夠看到我的動作一般。
我吐了吐舌頭,伸出一半的手又訥訥縮回。
覆蓋的一張牌發完後,一張明示的撲克牌又被送到了我的面前。
見到那張明示的撲克牌,我暗道時運不濟,想不到我運氣極差,竟是拿到了梭哈中最小的方片2。
反觀那寺島一郎卻是拿到了最大的黑桃A,簡直一個是天,一個是地,當然,我是其中的那個地。
“一上來就該我說話,先來個三萬塊吧。”寺島一郎用明示的撲克牌抬起底牌,從側旁取下三個一萬塊的籌碼,揚手灑在了長桌中央。
“別急……”老頭子提醒了一句,但卻為時已晚,我已經將手中撲克牌扔在桌上棄了牌。
“你早點說啊……”我從牙縫裡擠出了一句後,還是忍不住看了看底牌。這不看不打緊,一看我卻是大為後悔。
我的底牌是黑桃2,恰好湊成了一對,應該說這一局本來贏得機率很大。
“真是可惜啊。”寺島一郎笑著向我揚了揚手中的底牌,竟是一張紅桃3。
剛剛開始,我就輸了三萬塊……我苦笑出聲,三萬塊啊,夠我請星星、家生吃多少次飯啊。
雖說之前我也曾從那些喜歡欺騙他人的惡人手中騙了不少錢,但其中的大部分卻都以一個神秘人的名義捐出去做了善事,剩給我自己的其實並不多。
“你這小子太急躁了,不是說了一切都要等我的指示。”老頭子一向很摳,一下損失了三萬塊,我幾乎能夠想象到他臉上那肉疼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