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elex，勘測船第三號通道第十二號警衛發現異常入侵，正在清理……”

一個章魚警衛懸浮在封塵背後，緊接著兩根觸手閃電般的對著封塵激射而出，封塵身子微微一顫，那兩條觸鬚只穿過一道虛影，當第十二號警衛黑色的熱能偵探器再次鎖定入侵生命體時，它那宛如海綿的軀體驟然朝後挪移，在這個中樞電子神經上，全部寫著兩個符號。

“危險！”

“危險！！”

封塵伸出一隻手懸於警衛上方，食指微微一彈，第十二號警衛懸浮在空中的章魚身體不斷顫抖，藍色耀眼的電弧不斷炸出，而後冒出一股黑煙，感覺身子驟然如萬斤之沉掉落在地，變成一堆廢銅爛鐵。

緊接著整個原本亮著白色的光線的第三號通道光線驟然一暗，封塵看到對面門被開啟，出現四五十隻警衛，他不想在這裡在搞破壞，畢竟這裡是克拉克的地方。

封塵舉起雙手，喊道：“讓我們先冷靜一下。”

Kelex應該是這艘勘探船的人工智慧，封塵認為只要是智慧那就可以交流，至於語言是否能通，這點他不擔心，一個科技要比地球文明高出幾個層次的文明，解析語言輕輕鬆鬆。

一陣沉默後，封塵掃視著包圍自己的四五十隻章魚警衛，這些通體成黑色的傢伙帶著一絲毛糙之感，顏色比較深沉，其中每隻章魚警衛的觸手上都帶著一個小巧的黑色發射器，封塵不知道這是什麼，但明顯不會是什麼表達友好的東西。

“這裡不需要你們，迴歸崗位。”一聲像是逐字逐句對照朗誦的聲音傳來，封塵看到對面門被開啟，一個從來沒有見過的人站在那裡。

他看上去年歲在四五十歲，鬍子胡茬都是白色，臉上充滿著時間的滄桑，唯有一雙眼睛帶著深沉且陰鬱，穿著一身從來沒有見過的黑色戰甲，封塵雙目打量了一番，在他胸前戰甲的標誌上稍微停留，心裡升起一絲明瞭。

影象投影，也就是說這個男人只是影像，並沒有實體，這段影像由人工智慧控制，在模仿喬·艾爾的簡單思維邏輯，而開啟智慧的鑰匙則是克拉克時常拿在手裡把玩的那黑色印章。

畢竟，他也是大概記得一些劇情。

“我是卡爾·艾爾的父親，喬·艾爾。”

“封塵。”

“卡爾和我之前說過，謝謝你的幫助。”喬說話時臉上面無表情，但唯獨聲音帶著波動。

“這都靠他自己，我只是陪他走了一段，不過現在也許不需要我在指手畫腳了。”封塵撓著腦袋謙虛道，但神色依舊平靜。

“對於我的孩子來說，這裡是一個陌生的世界，對於這個陌生的世界來說，這裡生活的人類也是陌生的。”

“卡爾是我唯一的兒子，也是整個氪星自然分娩出的孩子，這區別於依照生命法典培育生命，對於卡爾來說，他是與眾不同的，氪星爆炸後，為了讓他不被毀滅，我和勞拉將他送往地球。”

封塵點點頭，他出聲道：“那這艘飛船？”

“氪星所有飛行器的智慧編寫生成，都是我負責的。”

封塵攤攤手，這就沒辦法了，自己還鬱悶為何克拉克會一點響動都沒有直接進入到這艘萬年之前的飛船裡，原來他氪星父親早就留下了後門，人工智慧程式是規則性一套產品，而克拉克的黑色印章則是開啟這套產品的鑰匙，觸發後門程式的鑰匙。

“但他不知道宇宙是否還有他的同胞，更不知道他的親身父母是誰。”封塵說道。

喬的影像上表現出沉默，他點點頭，聲音帶著慈愛說道：“我和勞拉已經死了，氪星已經毀滅了，這種種因果，都告訴了他。”

“為何當初你不跟他走？”封塵出聲問道。

“我們愛他，但我們不能和他走，氪星和我們還有佐德，議會等等，都是失敗文明的產物，取代是正常。”

“所以，這就是他獨自一人的理由？”封塵嘆口氣，文明覆滅，宇宙漂流，這是每個文明都不願意做的事情，這一切對於剛出生的克拉克來說，最為殘酷。

“你是人類，不瞭解氪星，氪星在高度採伐資源的同時，還對外擴張，建立星球哨站，哨站有多少，就有多少對文明。”

“我們不能和他一起走，毀滅，是最好的選擇。”

“的確，若地球文明終結，我想很多人類也不願意離去，對於他們來說，浩渺宇宙，只有這裡才是他們的家。”

喬頷首，他再次說道：“他是氪星的唯一希望。”

封塵微微一愣，露出一絲笑容道：“你知道的，氪星已經毀滅了。”

“卡爾身為氪星人，就如同現在身為地球人一樣，黃色太陽賜予他超越人類的力量，他能完善兩個世界，這也是我和她母親願意奉獻生命的原因，我們只希望地球不要走我們的老路，不要再犯同樣的錯誤，在這基礎下，卡爾會引領這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