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跑到了一號樓,應該是進去了,沒見到從別的地方出來,”連不語看著手機,“他住在這?”
“應該沒有,”鬱畫搖了搖頭,“我記得晚上的時候一號樓沒有燈。”
“那就奇怪了,他不住這為什麼會往小區裡面跑?正常來說不是應該往外跑?”蘇眉道。
“他一直到今天早上都沒從一號樓出來?”鬱畫問。
“沒,至少監控裡沒有。”
“去看看吧,”鬱畫說,“那棟樓說不定有問題。”
今天一整天看天氣預報都是有雨,天色陰沉沉的,厚重的烏雲把天幕壓低,彷彿直接捱到了灰撲撲的老舊居民樓樓頂。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鬱畫總覺得那棟樓問題很大,光看一眼就全身冒涼氣。
燕涯緩了緩步子,立在鬱畫身後,幾乎下巴要碰到她頭頂的位置。燕涯抬手輕輕搭在她肩膀,手指輕輕用力:
“走,我在後面。”
鬱畫定了定神,抬腿往前走。
剛一進樓道她就皺了皺眉,太幹淨了,跟六號樓截然不同,像是有人每天打掃一樣。
一樓沒有門鎖有問題,昨晚那個人如果想要藏進屋裡不太現實,鬱畫一邊想著一邊往前走。
剛到一樓與二樓的拐角,蘇眉突然小聲說了一句:
“這二樓是不是不太對?”
鬱畫看著在樓梯口兩邊各一隻的蠟燭,兩只蠟燭都已經燃了一半多,蠟油淌得滿地都是,幹涸的舊痕跡有的順著樓梯流下,再凝固。
紅色的蠟油竟然像是一片蜿蜒的血跡,幹涸在冷硬的地板上。
兩點燭光在昏暗的空間裡細微搖曳,恍惚之間,燭光的裡與外像是兩個世界。
連不語蹲下身仔細看了看蠟燭旁邊的角落,最後站起來確定的說:
“還燒了什麼,這地方......有點邪門啊。”
“昨晚除了那個人真的沒有人來過嗎?”鬱畫又問了一遍。
“監控裡沒看到,”連不語遲疑了一下,“但是,監控地點和範圍應該還有人知道......”
“陳晨,我盯著裝監控的時候他一直和我一起。”
“不知道是不是他,但是......一定有人在我們之前來過。”
鬱畫看著地面說,“地上太幹淨了。”
連不語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昏暗的空間裡,只有他們四個人的鞋印淺淺留在地上。
“所以這棟樓為什麼是特殊的?”蘇眉看著蠟燭,稍微收斂了散漫的神色,“這個地方......好像真的不太對勁。”
“上去看看。”燕涯在最後壓陣,拍板下了決定。
小心跨過兩根蠟燭,火苗在空中晃了一下。
沒有人去嘗試走廊的燈能不能開,權衡了一下,蘇眉和連不語往右邊走,鬱畫跟燕涯自然往左邊去。
黑洞洞的樓道給人一種毛骨悚然的靜默感,幽暗的天光只能隱約映亮方寸,整個暗灰色的建築內油然而生一股晦澀的涼意。
鬱畫屏息往前走,一點一點走近黑暗的拐角。
剛靠近就聞到一股夾雜著巨大香灰味的奇怪味道,鬱畫擋了擋鼻子,那股味道劇烈的幾乎能讓人落淚。
她眯了眯眼,開啟手機的手電筒功能,映亮了面前地板的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