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畫回了一個有恃無恐的笑臉,扭過頭卻慢慢皺起眉頭,她瞥了一眼剛剛蛇主管離開的方向。
蛇主管離開的時候......好像看過來了一眼,鬱畫皺著眉頭想,那一眼說是警告好像也談不上,就是單純看看。
我身上有什麼值得對方青眼的嗎?
鬱畫捫心自問,沒有。要說美貌,谷裡美貌的妖怪姑娘要多少有多少,要說能力,她一個人類跟妖怪比本事?完全沒有可比性啊。
那問題出在什麼地方?要說特殊的變化......變大變小?
鬱畫突然看向旁邊一直沒有開口的燕涯,斟酌了一下,慢慢開口說,“哥,你覺得蛇主管......怎麼樣?”
燕涯頭頂的耳朵動了動,假裝沒聽到她這句話。
“我知道你聽到了,”鬱畫不怕死地繼續說,“他好像對我她突然變大這件事很有興趣,所以......你要不要去勾勾他?”
鬱畫委婉地把“勾引”換成了“勾勾”這個詞,但是燕涯完全不領情,他繃著臉,“沒有所以。”
“你再考慮考......好好好,你別炸毛。”
抬手給燕涯順著毛,鬱畫想了想也放棄了這個想法,主要是就她這個體格再加上一個被削了的燕涯,兩個人還不夠送菜的,別輕易冒險比較好。
鬱畫這邊剛安撫好了燕涯,另一邊就有人坐不住說了話,“鬱小姐,你剛剛說,燕神是突然變成這樣的?”
那不然?心裡這麼說,嘴上鬱畫卻換了另一個說法,她秀眉一蹙,嘆了一口氣,“就是被那幾個人圍攻過後變成這樣的。”
這話意思就多了,剛剛被警告過的楊蓮也坐不住了,冷笑著開口反問,“鬱小姐這是什麼意思?難道懷疑是我們幹的?”
“我剛剛提醒照顧好孩子,你要跳腳,現在就是隨口提了一句事實,怎麼你還要跳腳?楊小姐,你很愛著急啊?”
誰不知道楊蓮是出了名的面慈心狠,還是第一有人說楊蓮愛跳腳愛著急。楊蓮本人都被氣笑了,“為自己辯解一句不行嗎!”
鬱畫垂下眼沒有說話,唇角輕輕抿起,看樣子是被她嚇著了,只有燕涯看到了鬱畫眸子裡突然閃出來的狡黠。
問出這個問題的人肯定是想知道更多訊息,他們都不是當事人,而現在變故發生在鬱畫他們這邊,並且鬱畫從一開始表現得就沒有那麼強勢,總會有人先入為主認為自己能從她嘴裡套出關鍵資訊。
果然,一見這個場面,有人開口打圓場,“楊姐你也別太咄咄逼人,人鬱小姐不也只是隨口一說嗎?”
“鬱小姐,你再想想之後還發生了什麼?”
鬱畫也非常給面子的想了想,有些猶豫的開口,“我記得......在最開始的時候,燕哥好像砍了一棵樹。”
樹?
所有人都一愣,其中楊蓮那邊把飛刀紮樹上的人更是臉色一變。其他人一看他這個樣子,下意識覺得這裡面絕對是有問題。
看著不明真相的人被三言兩語帶了節奏,連不語嘆了口氣,壓低聲音只跟旁邊的洛映孟說,“我現在知道謠言是怎麼讓人深信不疑的了。”
張嘴叭叭幾句就把人拐進溝裡的鬱畫微微一笑t,深藏功與名。
餐桌上的幾人各懷心思,現在給了他們一個思考方向,頓時整個世界都清淨了下來,不明真相者順著鬱畫提供的錯誤思路一路狂奔。
正想著的時候,突然一陣清脆飄渺的鈴聲響起,跟昨天晚上一摸一樣的白霧也從遠處蔓延。
晚餐開始了。
所有人都對昨天晚上那道“大菜”記憶猶新,現在條件反射一樣聽到這動靜就頭皮發麻。
“絕了,我回家就把窗戶口的風鈴拆了去。”蘇眉吐槽道。
連不語正想吐槽一句“還掛風鈴,你生活還挺有情趣。”的時候,蛇主管的身影已經快要來到這裡。
這個時候鬱畫突然變了臉色,剛剛蛇主管沒靠那麼近,現在鬱畫才反省過來這個問題,深吸一口氣扯出一個笑臉問燕涯,“你說咱們現在換位置還來得及嗎?”
“來不及,他來了。”
燕涯話音剛落,蛇主管帶著陰柔的聲音就已經在鬱畫非常近的地方響起,“各位客人,久等了。”
鬱畫在心裡咂了下舌,再抬眼,臉色沒有一點異常的看著近在咫尺的蛇主管。
蛇主管也側了下臉,看著昨天那一出後,坐在沒人敢坐、離他最近、上首位置的鬱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