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最後下） “我愛你”

“你好像很驚訝？”鬱畫眨了眨眼, “沒必要的吧，我對說謊一直蠻有自信的。”

“怎麼說呢......從新手場開始我就已經在懷疑了。”

孟陽被她捏著肩膀動彈不了，聞言張大了眼睛, “怎麼......”

“沒什麼不可能, 硬要說的話, ”鬱畫看著他，琥珀色的眼睛流轉冰涼的光，嗓音輕地像是嘆息，“是你的設計太粗糙了。”

“這本來是個非常好的想法, 移花接木把意識體本身的恢複歸於自己的功勞, 要是再精細一點我也不會懷疑的噢。”

“我是個並沒有參加過多少體育活動的人，所以在我的常識中, 劇烈運動過後的第二天, 像我這種懶散的人，肌肉一定會堆積乳酸而痠痛, 當然你也有專門應對這種情況的藥水。”

“本應該是打消我疑慮的地方, ”鬱畫笑了笑, “但也是敗筆。”

“因為那一天，並不是我因為肌肉痠痛而想起了前一天的運動, 而是因為疑惑前一天劇烈運動後為什麼沒有肌肉痠痛, 在有了這個想法後，我才開始有了痠痛的感覺的。”

“換句話說，我的意識當然由我的意識決定, ”鬱畫看著他，“這就是你一直鑽的空子了，給所有人一個‘這個藥用了就會恢複的概念’然後順理成章的，有了這種意識後, 當然能恢複自己的意識體。”

“那麼，你現在要怎麼辦？就算在這個空間裡，你也拿我沒辦法吧？”

“不吧，”孟陽冷靜下來看著她，猛地放鬆下來抬手搭在鬱畫的脖頸，用一個非常親密的姿勢吐露冰涼的話語，“你會死，你自己也知道的。”

“只要你還待在這，你就一定會死。”

孟陽笑起來，森白的牙齒探出嘴唇，“你的意識還留在這裡，但是你的身體卻還在另一邊。就算燕涯一回去就保護你又能怎麼樣？現在時間已經開始流逝了。”

“你現在並不是在跳躍後的位面世界，”孟陽靠在她的耳邊，“而是在已經回去的現實世界。”

“距離你本該回去的時間已經過去多久了？”他歪了歪頭，手指在鬱畫的頸動脈上點了點，“你的身體在失去的意識的情況下，又還能堅持多久呢？”

“跟我耗下去沒有勝算，你把東西給我，我沒有了威脅當然你也對我就沒有了價值，從此在那個世界做一個高材生，不好嗎？”

“你會有很不一樣的人生，”像是伊甸園裡的毒蛇，孟陽蠱惑著鬱畫開啟潘多拉的魔盒，“死在這裡就太不劃算了吧？”

鬱畫慢慢松開手，退後一步面無表情看著他，兩雙同樣冰涼的眼睛對視，彼此之間神色像得驚人。

孟陽的視線落在鬱畫肩膀上的紅發帶上，他順著這條發帶看向鬱畫綰起的發髻，然後又移向鬱畫的眼睛。

“你知道啊。”鬱畫嘆了口氣，但她的語氣卻沒有多失望，抬起手輕而易舉拆散了長發。

柔順的長發散開，輕柔地落在鬱畫的身後，那根紅色的發帶被鬱畫單手拎在掌中，一點翡翠的綠色穿梭在黑發間，在發帶中間若隱若現。

“你想要這個？”鬱畫捏著發帶，看著那枚耳墜心不在焉地問。

“不，我要你握住它，然後讓我看看燕涯準備的東西。”孟陽反駁。

鬱畫這個時候終於露出了些詫異的表情，像是沒想到他連這件事都能知道。她皺著眉，似乎在做思想鬥爭，但最終她嘆息著喃喃，“說得對啊......”

她還是在孟陽微笑的表情裡，抬起手慢慢握住這枚耳墜。

周圍繁星璀璨滿月皎潔，一切如常，什麼都沒發生。

鬱畫笑起來，“surprise!”

“‘眼睛有時候也是會騙人的’真是......”鬱畫有些贊嘆地重複這句話，“讓人靈光一現的句子。”

鬱畫看著對面臉色驟然大變的孟陽，“表情不要那麼僵硬嘛，看起來你也反應過來了啊......”

“另一個，你真的需要的那一個，在燕涯那裡噢，”鬱畫笑起來，彎起來的眼睛卻斜睨著孟陽，“不同於其他道具，這個東西的能力甚至可以依附在意識上跟隨我們......現在燕涯應該早就想起了當時丟失的記憶了吧？”

鬱畫重新把耳墜戴回自己耳邊，邊戴邊隨意瞥了一眼孟陽，“gae o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