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宋陽一覺醒來,已經是天亮了,到站的時候已經是早上七點鐘。
對面那個抱著孩子的年青女人,又在餵奶了,宋陽看著又樂了。
女人身材高挑,面部清秀,是宋陽比較喜歡的那種成熟味道。
“還以為你遇到一見鍾情的了。”沐雨寒也放下了尷尬,在一旁輕聲譏笑。
反正閒著沒事,宋陽逗著她玩:“人生猶如麻將:一見鍾情叫天胡,自由戀愛叫平胡,單身叫自摸!天胡我還沒遇到過,要不咱們來個平胡?”
“依我的觀察,你這個傢伙貪財又貪色,真是不知道哪裡來的狗屎運?”
“你老祖宗不都說了,寶劍有緣人才能得之,你說咱倆是不是也有緣啊,上次不也是不打不相識……”
“臭美,你說你除了喜歡漂亮女人,還有啥追求?”
“我跟你說,人最根本的本性不是善與惡,而是追求快樂,遠離痛苦。色,我所愛也,財,亦我所愛也,要是財色能雙收,咱啥都皆可拋……”
“流氓!”她給了個評語。
“我說的都是人生真理。”宋陽懶得再解釋,中國人誰不明白有錢就有一切,真鈔可以換貞操的道理啊,只要腰包鼓起來,沒有拱不來的妹子,不管靚妹傻妹,洋妞黑妞,金髮黑髮。
她咕噥了一句,“說你流氓還高估了呢!”
火車發出有規律的況且況且聲,一站一站的下,車廂裡的人已經不多。廣播裡傳來播音員甜美的聲音:“各位旅客請注意,前方到站洛水車站,請要下車的乘客提前做好準備。”
作為四等站的洛水車站算是共和國鐵路系統內最為微小的組織細胞,整個車站就由一棟十餘個房間的紅色平房組成。平常,這裡貨車還有十幾班,但客車,一天也就上下午各一半綠皮車在這裡停留一下。
火車裡也有個別人從上面的行禮架上往下搬行禮,宋陽跟著沐雨寒開始往車門口走。
“這車夠慢的,整整開了二十三小時,對了,這個工作時間應該算從昨天上午出發開始的吧?”宋陽看著臉色嚴肅地她,逗著她玩。
“出了站往東走十八公里,進太行山。”她說的很簡單,沒有理會他的玩笑。
半小時後,一輛三輪車把兩人送到一片山嶺之間。
“車子不好進了,你們只能自己走了。”三輪車師傅很客氣地說。
“沒關係,謝了,師傅。”
兩人背起大揹包,開始進山。
太行山巍峨聳立,氣勢磅礴,山形險峻,歷來被視為兵要之地。從春秋戰國直到明清之間,兩千多年間這裡烽火不息,見證了古代史的滄海桑田。
在這裡發生的歷史大事非常多,春秋時,齊桓公曾懸車束馬窬太行;戰國時,秦國與韓國在太行山“決羊腸之險”的大戰;楚漢時,劉邦困於滎陽,曾扼太行飛狐之口,轉危為安;三國時,曹操圍臨漳,袁尚輕易率軍東出太行,招致大敗等等,金戈鐵馬的往昔,見證了太行山軍事要塞的重要性。
太行山南北縱橫上百里,要在這裡面找一個破廟,簡直大海撈針一般。山中人煙罕至,野獸橫行,若是沒有一定的武藝,進入之後,肯定要被野獸攻擊,虎豹豺狼時而出沒,很容易喪命。
河南這邊的太行山,相對還海拔低一些。就在這幾座山脈之間,形成一個盆地溝壑,叢林茂密,灌木橫生,非常寬闊,至少人站在四周的山頂上,兩山之間,相隔有千米。山路不好走,看著近,走的累死人。
宋陽一邊呼吸著田嶺裡新鮮的空氣,心靜了許多。
“前面有個農民院子,進去喝口水,休息下,問問路,你說的那個破廟還有多遠?”沒想到這裡全是山區,也沒有馬路,只能靠兩隻腳。
這是一個有著明顯山村結構的農家院落。院子很大,房子也大,房子和院牆雖然破落,但都整理得乾乾淨淨,清清爽爽,不見半根雜草。
院角放著一些犁鏵、鋤頭、蓑衣等等之類的農具,牆上掛著一串串金黃色的玉米棒子。院中間擺著一大盆等待鍘刀剁切的麥杆,邊上是個有些年頭了的石磨,向陽一則的牆邊架著一副竹製涼衣架,上面曬著幾件打有補丁的海魂衫和紅背心。
大敞四開的廚房中,沒見人影,灶臺的大鐵鍋裡冒著淡淡白氣,不知在煮著什麼,煙燻發黑的牆上什麼吃的也沒見掛著。
這是個一窮二白的地方,但也是一個充滿了樸素的地方。
怎麼沒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