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走陰路，還是何成被鬼差捉的時候。

“這充足的陰氣”

殭屍直接吸陰氣很難，但何成脫離的右手，變作烏鴉盤旋在他頭頂卻像個大漩渦，瘋狂吞噬著。

一秒鐘兩三點，不快，卻能保證收益。

陰界頭頂沒有日月星辰。

從鬼山下來往發生動靜的地方趕。

望川跑死馬，以他縱身一躍如飛般能攀上摩天大樓的高度，改跳高為跳遠，一跳也是半里地，竟絲毫察覺不到他在靠近遠處的異象。

咚！

重若石柱，沉入巨巖的雙腿落在陰土上。

“帶我走”

一隻鬼爪從地上伸了出來，土地翻湧，爬出來個乾瘦的老叟。

脖子上綁著繩子繫著背後幹帶土渣的蓑衣。

“老鬼，我問你，那邊有什麼東西？”

何成抬手一吸，將乾瘦老叟抓在掌中，提起來問道。

“帶我走”

嗆著老菸袋味兒，乾巴巴的聲音就像枯骨。

“原來沒魂了”

陽間由四處飄蕩的孤魂野鬼，陰間自然更多。

有鬼王在鬼城外佔山為王，自然也有野鬼流落荒郊，幾十年如一日，幾百年如一日的場景，自然能消磨他們的神志。

老鬼再耗下去就會成為聻，又要多受幾分苦。

隨口吞了這魂，也算是助他徹底解脫。

前頭路景色不變，直至他身後的鬼山沒了蹤影，前頭的異象卻還一動未動，好像他不曾接近過。

又跳了許久，約莫天黑變成天亮又要天黑了，時間應該晃了一大圈，前面出現個村子。

這村子也十分神奇，是山上開洞扎的營。

人頭骨倒扣過來，裡面填了血蠟，點亮了紅光。

一口大鍋燉在火上，三個腦袋上頂了兩個大包的醜鬼繞著大鍋笑的正歡。

他們說話聲音如悶雷，本事竟然比小花還高上兩分！

中間那醜鬼修為最高，他抓著大腿骨攪了攪鍋裡的淌，小孩兒的頭骨，豬骨，牛骨，雜七麻八熬了鍋香醇骨湯。

“老大拿了那小子回來，胳膊要分我！”

“胳膊上肉太少，我吃大腿！”

“你們兩個忒不會吃，不知道吃什麼補什麼嗎？我們三個腦子都不好使，當然是吃人腦好了！”

“說的對啊！”

咔嚓，腳踩碎骨頭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老大回來了？”

三鬼轉頭一看，哪裡是什麼老大，分明是頭殭屍，殭屍頭上還有隻烏鴉！

“我不愛吃殭屍肉，又硬又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