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醒！醒醒！”

古惑仔阿明迷迷糊糊睜開了眼，他記得自己當時跟著老大在砍人。

敵人是推翻了蘇雄的小弟阿開。

一把從隔壁豬肉榮鋪子上順來的割肉刀，油膩膩的手感，有點滑。

從東巷砍到西街，刀捲刃了。

血糊在手上，豬油也不再膩手。

他身上穿的是週末準備和自己馬子一起去迪廳的白襯衫，不過已經成了紅襯衫，硬邦邦的像盔甲。

他們砍了一下午，自己捱了多少刀也記不清了，殺的街上人越來越少，他腦袋也越來越糊。

只記得當年隔壁巷子住著的小丫頭阿霞一刀捅進了他胸口。

“醒醒，趕時間呢！”

臉又被拍了拍，阿明回過神來。

他躺在地上，兩個穿西裝的人正低頭看著他。

“你小子終於醒了！”

左邊的男人舌頭有點長。

“我們工作量很大的，醒了就趕緊跟我們走吧”

“哦”阿明還有點迷糊，不過很聽話的站了起來跟上了兩人。

“聽說鬼靈洲的老東西死了？”右邊白西裝的男人唏噓不已。

“不止呢，還有塔門那個醜鬼，聽說不僅賠了媳婦，還搭上命了！”

長舌頭的男人說話總帶著幾分陰森。

“誰幹的？”

“不清楚”

長舌頭的男人舌頭就像沒筋拽著，耷拉在嘴唇邊，說話也嗚嗚聽不清。

“不過也是活該，那幾個老東西仗著幾千個手下，佔山為王，竟然敢收我們的保護費！”

“牛爺馬爺，鍾爺他們也得敢收保護費啊！”

“誰說不是呢，鍾爺又忙著嫁妹妹不管事，牛爺和馬爺上了判官的船，以後他們穿一條褲子了，整頓那十八層都忙不過來呢。”

“唉，我們這種小的啊就是勞碌命”

阿明看眼前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聽的他頭暈。

實在是忍不住了，他插話問道：“兩位大佬，你們說的人是在九龍混，還是新界混啊？為什麼我都沒聽說過？”

佔山為王，現在哪個幫派敢這麼玩？飛虎隊，霸王花衝上去，幾架直升機直接炸平啊！

幾千手下，那可是國際一線幫派的規模！

“醒了！”

長舌頭的男人看著阿明一笑。

“少見”白西裝也點點頭，上下打量著阿明。

“兩位大佬你們說的是等等，我這是在哪兒？我不是被人砍了嗎？怎麼身上一點傷都沒有了？”阿明一直迷迷糊糊，剛才清醒過來頓時發現了不對勁。

“難道我現在在做夢？”

“不是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