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醫笑了,抬眼看向裴行山,眼中含了一絲打趣:“當然。”
沈望叔偏頭,正巧對上裴行山的視線,連忙表忠心:“大人你放心,我絕不會跳槽的。”
隨後義正言辭的對鬼醫說:“我不會答應你的,你死了這條心吧。”
裴行山話裡聽不出什麼語氣:“不怕死盡管跳,我不攔你。”
沈望叔聞此話臉色一變,連忙說:“不不不不,大人,我只跟著你。”
裴行山凝視著他,彷彿又在分辨他話的真假,也不知道辨清沒有,總之沒再看他。
走出醫院的沈望叔看著自己裹成粽子的兩隻手,又抬頭看向鬼官。
眼前人著一身束腰黑袍,顯得肩寬腿長,戴著個面無表情的面具,渾身上下就差寫著“離我遠點”四個大字了。
說話也很不友好,整日對他冷嘲熱諷的。
但至少心腸沒有很壞,知道他圖謀不軌還帶他來醫院,給他上藥治病。
可他為什麼對自己這麼好呢?
沈望叔不解的望著裴行山的背影,對上他忽然轉身投來的目光,愣了一秒,隨後小跑著上前:“多謝大人帶我來看病。”
“然後呢?”
“什麼然後?”
裴行山盯著他,沉聲道:“我再問你一次,你有什麼事情瞞著我。”
沈望叔眼睛飄忽了一瞬,隨即低下頭,利落幹脆的道歉:“大人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翻東西的。
說來你可能不信,我本來是想要幫你擦櫃子的,順便想著幫大人理一理那些檔案的。
誰知道那個檔案它有電,然後我就被電成這樣了。”
一個尤其拙劣的謊言。
“……”
裴行山沒有戳破,目光沉沉的眼前那張熟悉的面孔。
他知道他有所圖,卻放任他在身邊。
但不管怎樣,他都不會再放開他。
哪怕他什麼都不記得了。
裴行山強迫自己移開視線,抬步離開:“沒有下次。”
沈望叔猛地抬頭。
!
什麼意思?
大人不計較的錯?
還要繼續留著他?
他眼神複雜的看著鬼官頎長的身影,怎麼看怎麼有股陰謀的氣息。
算了。
反正他也不虧。
等他把那本生死簿偷到手,寫上自己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