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當然不能了!!
但這怎麼行呢?
裴行山本來可以好好的過日子的,憑什麼要被他卷進來?
憑什麼要因為自己平白喪命?
他想了想,說不上是誰安慰誰了:“算了,我乖乖聽我二姐的話,咱們就都可以好好活了,就是不能回府,可惜我那些家當了……”
背對著他的裴行山唇角微微上揚,輕輕搖了搖頭,繼續面不改色看著手中的《紅顏啟示錄》。
一無所知的沈望叔沒心沒肺的睡過去,夢裡自己還在和沈府的上下家丁纏鬥,他練就了一身好武功,一拳打倒一個,一腳踢飛一個,最後卻敗在了沈長青的大棍手裡。
沈望叔:卒。
夢醒之後許久才緩過勁來。
角落已然沒有裴行山的身影。
走出門去,清晨的山野蟲鳴肆意,萬物蘇醒,遠山彌散著薄霧,吹來的微風裹著各色花香,撲在臉上頓感神清氣爽。
裴行山揹著籮筐自遠處遙遙走來,活像個小書童。
沈望叔見狀笑了。
吃飽喝足的躺在椅子上,看裴行山忙來忙去,閑來吃點野趣,山間原來如此有趣。
若是能長久如此,只怕沈望叔能快活成神仙。
大概是為了防止他成為神仙,接二連三的人來拉他繼續沉在人間。
先來的是之前差點噎死他的那位姑娘,每隔三兩日就要來幫裴行山做飯。
雖然飯菜很美味,但自從沈望叔知道是她做的以後,總隱隱擔心其中會被下毒,因為她看向自己的目光實在稱不上友善,大概是認為自己總在裴行山家好吃懶做,心裡頭十分不快吧。
於是他等人走了,抽空問裴行山:“你覺得那個姑娘怎麼樣?”
“誰?”
沈望叔扯著嘴角,忍著心頭的難受,硬著頭皮道:“就白日裡那個啊,我可看得一清二楚,這位姑娘是十分心悅你,若是你也心悅她,我便……我便勉強給你們做個見證,允了這門親事。”
裴行山沉默著看他,片刻後離去,“不必了。”
?
怎麼回事?
生氣了?
按照他對裴行山的瞭解,他這個語氣就是生氣了。
他為什麼要生氣?
他還沒生氣呢!
他知道自己受了多少白眼麼?
他都這樣了他還願意給他做見證,他多大度啊!
他憑什麼生氣啊?!
沈望叔越想越不解,直到睡前也沒跟他說一句話。
兩人的悶氣生了好幾天。
有裴行山和那位姑娘在的地方,沈望叔絕不多待!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隔了沒幾天,許東林也找來了。
當日門口大咧咧的停著輛馬車,隔著一道門都能清晰聽見許東林說話的聲音。
話說回半個時辰前。
好不容易摸對地方的許東林看著前方一望無際的田野,開啟手上的圖看了又看,嘀咕道:“不對啊,圖上畫的就是這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