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灼的翹首期盼中,夏紫蕪按捺不住心裡的得意,跑來院子裡耀武揚威,給了滿懷憧憬的夏安然迎頭怦然一擊。
忿忿不平的夏安生委實看不過她的囂張嘴臉,甩開仍舊忍氣吞聲的阿姐阻攔,暴跳起來就與夏紫蕪拼命廝打在一處。
安生是個愣頭青,打起架來不要命。
連婆子順手操起屋角的棒槌,毫不猶豫地給了她致命一擊。
整整昏迷了三日。
前世,她自昏迷中醒過來,立即義憤填膺地重振旗鼓,折騰得整個夏府雞犬不寧,恨不能揭瓦放火。
父親對她徹底失望,荊條抽斷了三根。繼母薛氏假惺惺地勸阻,說她磕壞了腦子,一聲令下,安生被五花大綁送去了城外的莊子裡養病。
然後,一切事情便都成了定局。
姐姐夏安然失去了自己的好姻緣,而她,後來失去了最疼愛自己的阿姐。
似乎,所有的災難都是從這裡開始,接二連三地接踵而至。
“那你的婚事呢?如何了?”夏安生急切地問。
夏安然難過地低垂了頭,緊攥著手心,輕輕地抽噎了一聲。
“父親說……姐姐沒出息,配不上孟家。”
“父親那是被豬油蒙了心了!”安生狠狠地一捶床板,一字一句道。
一個男人,寵妾滅妻,任憑繼室在家宅裡翻雲覆雨,胡作非為也就罷了,自己竟然還不忘踩落親生女兒一腳,好生糊塗!
“罷了,安生,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聽天由命吧。”
安生雙目灼灼地盯著安然,無比地堅定:“父母之命?當年母親不讓薛氏母女進夏家的大門,她們對母親恨之入骨,你還奢望她能給你我尋個好的歸宿麼?那是痴心妄想!姐姐,這是唯一一次可以改變你命運的機會,我們絕對不能再聽之任之,自掘墳墓!”
“沒有用的,已經來不及了。”夏安然無奈搖頭:“安生,姐姐沒有這個福氣,只能認命......今日孟家已經來下茶禮了,就在外面,庚帖也交換過了,婚期,就在三日之後。”
安生這才猛然想起,前生薛氏唯恐夜長夢多,尋了南觀道士,打點了許多銀兩,對孟家說三日之後便是良辰吉日,而女子十九不嫁,又是三年小衝,錯過便要再等兩年。林林總總,連蒙帶哄,倉促定下了婚期。
三日之後?若是木已成舟,說什麼都晚了。自己與姐姐不過是刀徂上任人宰割的魚肉。
既然上蒼仁慈,讓自己涅槃重生,便再也不能重蹈覆轍,讓悲劇再次上演。
已經失去的,無可奈何,而現在擁有的,絕對不可以失去。
她夏安生勢必要逆天改命,保護姐姐一生周全,讓殘害自己與家人的劊子手萬劫不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