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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夏府二小姐

千舟就站在門口,見她悶頭出去,不服氣地道:“你怎麼這般不識好歹?我家公子給你的可是去腐生肌的雪蓮清,千金難得。第一次見你這般倔強的姑娘。”

安生勾唇譏諷一笑:“舊傷好了還會有新傷,一瓶雪蓮清能抵什麼用?”

“怎麼這般不識好歹?”千舟頓時就怒了。

安生從千舟身邊擦肩而過,已然昂揚出府而去,轉身深深地望了一眼“藥手生香”四個鎏金大字,黯然地上了馬車,絕塵而去。

冷南弦低頭看一眼手裡的紙張,筆跡雋永,墨香猶存,那鐵畫銀鉤,似乎力透紙背,也滲透著主人的倔強風骨。

“那人是誰呀?”千舟忍不住嘀咕:“一看脾氣便臭得很。”

冷南弦目光穿透青磚碧瓦,似乎能看到絕塵而去的馬車裡,一二八少女與自己對面而坐,隨著馬車的顛簸,輕蹙柳眉,緊咬唇瓣,強忍著身上傷痕的疼痛。她濃密捲翹的睫毛掩蓋了眸底所有的情緒。

怔忪良久,冷南弦方才輕啟薄唇,幽幽道:“戶部員外郎夏府二小姐夏安生!”

夏安生坐在回府的馬車上,心裡生了兩分怯意。她害怕,回府以後,面對的將是愈加嚴厲的疾風驟雨。

多麼希望,自己能夠駕著馬車一路出京,遠走高飛,再也不用看薛氏與夏紫蕪那令人生厭生怖的臉色。在外面流浪也好,食不果腹也好,縱然再多的磨難,也總比夏家那冷得猶如冰窟一般的所在要強上百倍。

這個念頭在她的心裡一閃而過,她甚至想過付諸於行動。但是,很快就否決了自己的想法。姐姐還在這裡,雖然脫離了薛氏的掌控,但是夏紫蕪始終對著孟家虎視眈眈。若是自己不在,難保她不會挖空心思,入主孟府,對姐姐施以毒手。

還有,阿孃的仇總是要報的,她若是退縮了,逃走了,阿孃將會死不瞑目。

她哪裡也不去。

安生收拾起凌亂的思緒,在藥鋪門口停下,按照冷南弦的方子給夏紫纖包好草藥,然後用剩下的銀兩偷偷買了少許廉價藥粉藏在身上。

適才那單子,冷南弦雖然盡數收回,但是她素來記憶力頗好,抄錄一遍,就將幾個簡單的方子記在了心裡。

東西買好,自然原路返回。

沒想到,薛氏見她回來,許是當著夏員外的面,卻並沒有難為她,只是埋怨了兩句她去得久之類的話,便指使她將藥煎好給夏紫纖送過去。

夏紫纖常年泡在藥罐子裡,卻厭惡草藥的味道,唯恐壞了她院子的雅緻,所以煎藥一直還在廚房裡。

安生不明白,夏紫纖院子裡明明有三個僕婦丫頭,為何指名道姓非要讓她煎藥?她任勞任怨地將湯藥煎好,然後親自端了給夏紫纖送過去。

安生一踏進院子,夏紫纖便急忙命丫頭知書上前將湯藥接過來,一副受寵若驚,過意不去的模樣:“如何竟然勞動二姐親自給送過來呢?”

夏紫纖今日看起來神采飛揚,精神竟是出奇地好,看來這冷神醫果真是名不虛傳,幾支銀針便可以立竿見影。

安生不答反問:“你看起來好了許多。”

夏紫纖羞赧地笑笑,兩抹紅暈逐漸在蒼白的面頰上暈染開:“適才竟然還勉強坐了盞茶功夫呢,所以一直在眼巴巴地盼著這靈丹妙藥,誰想姐姐竟然去了這麼許久。冷神醫府上難不成距離我們這裡頗遠?”

安生點點頭:“出了鬧市,在偏遠的京郊,而且回府的時候路上擁堵了一會兒。”

“聽說那些高門大院,進府還要換乘轎子,否則需要走很久是嗎?”

安生復又搖頭:“算不得高門大院,尋常人家而已。”

夏紫纖臉上有顯而易見的失望,安生頓時就有些警覺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