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縱然沒有多尊貴,但是好歹也是府上少奶奶的孃家人,孟家一個小小的門房竟然都不將自己放在眼裡。夏家人自己不爭氣,被孟家看不起,也是情理之中,但是,可想而知,姐姐安然在孟家,究竟是怎樣的地位。
孟家人若是待姐姐好,真正將她當做孟府的少奶奶敬重,一個下人絕對不敢這樣薄待少奶奶的孃家人。
“你等著啊。”門房的聲音裡透著散漫。
安生忍住騰騰往上冒的火氣,點點頭。
門房轉身,一進府門迎面正好遇到孟靜嫻。
孟靜嫻隨口問道:“做什麼去?”
門房點頭哈腰:“啟稟小姐,是夏家又來人了。”
“夏家?又來人?”孟靜嫻有些詫異。
門房也是一聲輕哼:“可不唄,剛送走了三小姐,這又來了一位自稱二小姐的。這夏家親戚走動得挺勤。”
孟靜嫻從孟老爺口中聽說過夏安生大鬧大理寺擊鼓鳴冤的事情,孟老爺對安生還一通讚揚,孟靜嫻聽著就不服氣。
今日聽聞夏安生竟然也親自登門,就有意見識見識這位鬧騰得整個京城沸沸揚揚的二小姐夏安生。
她揮揮手:“去吧。”
門房得了命令,立即向著後院去了。
孟靜嫻徑直走出門,站在門首臺階之上上下打量安生幾眼,心底就愈加不屑。
安生穿戴素儉,頭上也無簪環首飾,又是齊眉劉海,水汪汪的琉璃眸子,略帶嬰兒肥的圓臉,看起來還是一個沒長開的黃毛丫頭。
“你就是夏家二小姐?”孟靜嫻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
安生打量孟靜嫻,見她穿戴不似府中下人,立即就猜度出來她的身份,應當就是姐姐與自己提及的不好惹的小姑。但是看她一臉傲慢,渾然不把自己放在眼裡,就裝傻充愣:“正是。”
“你們夏家人還真是有一套,好不容易送走了夏紫蕪,現在又來了一個夏安生。真正的不屈不撓,不達目的不罷休啊?看來就是賴上我們孟家了不是?”
安生因為不在夏府住,還真的不知道,夏紫蕪如今已經被趕回了夏家。但是孟靜嫻一開口便出言不遜,安生聽著就有些刺耳。
因此,她立即毫不客氣地反駁道:“你們孟家?據我所知,孟府上有老爺夫人,下有孟家少爺與少夫人,你又是誰?憑什麼就說孟府是你的?”
安生裝傻充愣,所以這話絲毫不用顧忌孟靜嫻的顏面,反駁得極是犀利。
她就是要明明白白地告訴孟靜嫻,她姐姐安然既然已經嫁進了孟家,那就是孟家的一份子,也是這孟家將來當家做主的少夫人,還輪不到你一個小姑子沒完沒了地指手畫腳。
老話說“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女人將來遲早都是要嫁人的,一旦嫁人,回到孃家就是客人,孃家也就不是家了,不能再當家做主,所以沒有絲毫的話語權。
而在孟靜嫻的眼裡,孟家那是她自幼長大的家,而嫁過來的夏安然就是外人,是入侵而來,侵佔了自己的領土。所以心底裡,一直都沒有將夏安然放在眼裡。安生這樣說,更是戳中了她心裡最為膩歪的事情。
兩人立場不同,所以見解不一樣,因為一句話,立即就針尖對麥芒,槓上了!
兩人都不是好惹的。
孟靜嫻一掐腰,指著安生的鼻子:“不怕告訴你知道,這孟府就是我的家。孟經綸就是我哥!你說我管不管得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