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生只道是已經完成,利落地將所有銀針取下。
冷南弦長舒一口氣,擦擦額頭的汗。
皇上急切地追問:“好了?”
冷南弦搖搖頭:“只成了一半。”
安生所開的方子藥已經火速煎好,有士兵端進來晾在一旁。
冷南弦取過藥碗,不消吩咐,安生立即上前,取兩根竹筷,撬開二皇子緊閉的牙關,冷南弦將藥灌進二皇子肚內,兩人配合得恰到好處。
藥一入腹,便聽到有輕微腸鳴聲,咕嚕作響。
那西涼使臣李大人活動活動手腳,然後勃然大怒:“簡直卑鄙,無恥,你們長安人就會用這些上不得檯面的下三濫麼?臭丫頭,你適才究竟在我身上使了什麼妖術?我如何動彈不得?”
安生俏皮一笑:“這是我們長安現在最流行的隔空點穴手,與對方不用交手,只需要隔空點穴,對方就會全身痠麻,動彈不得。”
“胡說,你又不會功夫,如何會這樣高深的手法?”
“這個簡單的很,我們長安軍隊裡許多士兵都會,有什麼好難的?”安生輕描淡寫地道。
那使臣明顯並不相信安生的胡說八道,氣憤地道:“你們對我們二皇子究竟做了什麼?我一定要如實稟報給我們王上。”
他氣勢洶洶地上前轟趕安生與冷南弦。就見躺在床上紋絲不動的二皇子身子顯而易見地抽搐了一下,然後緩緩睜開了眼睛。
二皇子雖然面色赤黃,但是一雙眸子卻是漆黑如墨,看起來十分睿智沉穩。
“醒了,醒了!”一旁弋院正欣喜地道。
眾人的目光全都被吸引過來。二皇子微蹙著眉頭,冷冷地看了正站在他床邊的安生一眼。
使臣詫異地問:“殿下,您醒了?”
二皇子看他一眼,然後點點頭:“我沒事。”
一旁的皇帝也鬆了一口氣:“醒了就好,醒了就好,大家全都虛驚一場。”
二皇子一動彈,傷口還是有些疼,因此只能依舊躺著:“讓皇上掛牽了。”
“在我長安境內,讓二皇子受驚,朕責無旁貸。幸好二皇子吉人天相,得我長安神醫救治,安然無恙,否則,朕難辭其咎啊。”
二皇子輕微活動兩下,面上有古怪之色,抬眼望向安生。又看看冷南弦:“我適才是怎麼了?”
“適才,冷神醫從你體內逼出一條可怕的蟲子來,簡直聞所未聞。”
“蟲子?”二皇子面上也有驚惶之色。
“不錯,乃是血螞蝗。進入人體內,依靠吸取精血而生,可以在體內自由遊走。”冷南弦一邊解釋,一邊留心觀察著二皇子的臉色:“二皇子中毒之後,難道沒有腹痛、胸悶氣急、心悸的感覺嗎?”
二皇子的臉色變了數變,點點頭:“適才中劍之後,就覺得有氣從少腹上衝胸咽,身子乍寒乍熱,腹部劇痛,然後身子就開始情不自禁地抽搐,暈厥過去,然後什麼也不知道了。”
沈太師疑惑地問:“不知道適才那刺客是什麼來頭,如何能在短時間內,將一條蟲子植入二皇子體內呢?二皇子可曾看清那刺客相貌?”